胡隊長叫來一男一女,再加上週慎和呂姐,五個人依次在桌前坐開。
沈知書孤身一人坐在對面。
周慎要起來,卻被胡隊長按住肩膀壓了下去:“今天你不是主客,只管聽。”
他拿起的杜環的口供,遞給沈知書:“這是杜環的口供,你可以看看,不認字的話我可以給你讀一讀。”
“不用,我認得,”沈知書也是一眼就看到了口供上的關鍵詞:“所以,你們現在是審問,還是問詢?”
“……”周慎的眼尾瞬然一挑。
胡隊長皺眉:“審問是問你話,問詢也是問你話,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沈知書抬眸,迎上他的眼睛,氣定神閒:“審問,是我以罪犯的身份回答你們的問題,你們問,我來回答,而問詢則是以一個公民的身份來回答,我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回答你們,是我做為公民配合你們調查案件的義務,不回答,是我的權利!”
“……”
一席話,問的胡隊長都噎了幾噎,噎的半天沒能回上一句話。
周慎的氣場明顯鬆弛了許多。
沈知書這是又給他驚喜啊!!
這樣的場合下,尋常小姑娘早就嚇哭了,哪還能這麼清晰的反問警察。
而她敢這麼問,說明她根本就沒有問題,不害怕。
胡隊長嘴角抽了幾次後,總算是給出了答案:“你就當時配合調查……問詢。”
“那好,胡隊長想問什麼?”沈知書合上杜環的口供,還給他:“我肯定會盡到公民的義務,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杜環口供上說,她是你小姨,說你母親是杜家的家主杜瑤,這事,你承認嗎?”
“她有證據嗎?”
沈知書的一個反問,又把胡隊長問住了。
這不是廢話嗎!
要是有證據的話,那就不是問詢這麼簡單了。
他咳嗽一聲:“……現在是我問你問題,不是你問我。”
“我要是說不是,胡隊長,你信嗎?”沈知書昂著臉反問,大眼睛撲稜稜的,又將胡隊長噎了噎。
他咬牙:“信不信的,我自然會去調查,你只管回答問題。”
“那好,我就實話回答你的問題,”沈知書身子微微後仰,整個人鬆弛的很:“我和她的第一次見面,是她差點掐死我,對了,就是我來空山島找張濤離婚,然後被孫政委安排在招待所的那天晚是……當時還是周團長的路過救了我。”
“……”胡隊長一怔:——還有這事?
他立即看向周慎。
周慎點頭:“是,那天晚上不止有我,還有我的勤務兵兼司機,你可以隨時叫他過來問話。”
“之前怎麼沒聽你說過?”
“你又沒問過我!”
“……”
胡隊長被周慎又噎了一噎。
女書記員瞥了眼胡隊長的臉色,小聲嘀咕:“隊長,這個也要記錄嗎?”
“記!規矩是什麼樣的就是什麼樣的,你是第一天干這工作嗎!?”胡隊長沒好氣的嗆了聲。
女書記員紅了臉,低頭寫字,筆尖在紙上沙沙的,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沈知書一臉無辜:“第二次見到她,她還是差點掐死我,那一次也有證人,證人叫寸黑子,當時是他救了我,你現在就可以叫人去傳他問話。”
“……”周慎的瞳孔縮了縮。
他竟然都不知道這件事。
這麼危險的事情,她竟然都沒說!
沈知書繼續道:“還有這一次,就是我和她的第三次見面了……我們倆一共就見了三次,你現在說我們是有血緣關係的親戚,胡隊長,說真的,我自己都不敢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