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隊長並沒有讓人拷她，而是親自押著她走了出去。
此時，那些看熱鬧的都站在自家門口。
“還真有一個姑娘？”
“這姑娘也不咋樣啊！”
“五官是挺好看的，可乾瘦乾瘦，又黢黑黢黑的，看上去蠻老氣的呢。”
“是啊，咋就看上這樣一個姑娘？”
“莫不是家裡帶來的老婆？”
“胡說啥嘞？他老婆早死了……”
“……”
——
動盪年代，革委會是很神奇的存在。
它在國家單位辦公，權利又在機關單位治傷，與公檢法完全不在一個系統，似乎凌駕於所有機構之上。
一般來說，他們比警察局和國民政府更有行使權。
所以，凡是進入革委會的人，基本上都是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王桂春一到這裡就癱軟了，幾乎是被人拖進一個房間。
沈知書就關在她隔壁。
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差，沈知書甚至於能聽到審問王桂春的全過程。
總體來說，王桂春比沈知書想象中還要軟。
革委會的人也就是搬來了幾個刑具，都還沒怎麼上手呢，她就哭爹喊孃的說不活了。
等到一套刑具下去，她就再也撐不住了，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腦的將事情都說了。
當然，她也不傻，一個勁的將重點放在沈知書偷錢的事上，只說自己是鬼迷心竅，被她蠱惑著偷錢。
很快，隔壁收拾了東西，來到沈知書的房間。
沈知書早就做好了準備，等他們一進來，就瞬間紅了眼睛，眼淚撲稜稜的往下掉。
“我沒偷錢，那是周先生給我，錢都是他的！周先生說，要過年了，他忙著工作，沒時間置辦年貨，就把抽屜的鑰匙給了我，讓我拿錢去買年貨，買什麼隨便我……”
“你放屁！周老三憑什麼給你錢，我是他嫂子，他都從來沒給我錢……你，你們就是在搞破鞋！對，你們搞破鞋！搞破鞋！”王桂春在隔壁一頓咆哮。
齊隊長並不理會沈知書的解釋，也不管王桂春的攀咬，拿出工作本，擰開鋼筆。
“你說的這些事我們會去核查，如果是事實，自然會還你清白。”
沈知書噙著眼淚：“我相信毛主席，相信黨，相信人民，你們絕對不會讓我白白蒙冤的！”
隔壁王桂春：“小浪蹄子，你哭給誰看呢！毛主席要是看到你這個狐狸精，第一個打死你……”
比起沈知書的通情達理，溫順聽話，王桂春就像是一條瘋狗，逮誰咬誰，而且是裂開嘴胡亂咬。
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一腳踢開隔壁的門。
“你嚎什麼！”
緊接著是王桂春的慘叫：“打人啦！救命啊！殺人啦……”
齊隊長臉色不變：“你叫什麼名字？”
“沈知書。”
“年齡。”
“21.”
“……”
又是熟悉的一套問話流程。
“沈知書，你說你的錢是周慎給的？”
“是！”
“那這個周慎是做什麼的？在哪裡工作？”
“……”
沈知書瞬間卡殼。
壞了！
忘記問周慎的工作單位了！
之前問他的時候，被別的事情打岔，也就把這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