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這麼多,還不快走!”
“你……”
孫大年是要懟周慎的,但是礙於沈知書也在,就忍下了,只是給了他一個白眼。
“回去之後,好好的安撫我幹閨女,小丫頭看樣子是嚇到了。”
“知道,囉嗦。”周慎做了個驅趕的手勢,第他走遠了,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坐進駕駛室。
車內一瞬的沉默。
沈知書小心道:“我們,是要去哪嗎?”
“嗯。”
周慎下定了決心般,一踩油門,吉普車馳騁而去。
沈知書看了一眼車外:好像是出島進城的方向。
汽車顛簸了一會,停在一片竹林前。
周慎從座位底下翻出一個手電筒:“走吧。”
“這,裡?”沈知書看了眼黑漆漆的周圍,心裡的疑惑更重了。
大半夜的,黑燈瞎火,他們孤男寡女的——帶她來這裡做什麼?
冬天的風冷的很,不到一分鐘就把沈知書凍透了。
她不由縮緊衣領,打了個噴嚏。
前面帶路的周慎有所察覺,脫下外衣遞給她:“穿上。”
“不,不用。”沈知書連忙推辭。
周慎只穿著一件雞心領的毛衣,這大風一吹,跟沒穿也沒啥區別。
她最起碼還穿著一件大棉襖,雖然破,但是抗風。
哪知道周慎根本懶得廢話,將衣服扔給她就轉身走了。
沈知書沒法子,只能抱著衣服跟上:“周先生,咱們這是去哪啊?”
“見一位故人。”
“……”
沈知書說是你的故人,又不是我的,何必非要大半夜的巴巴叫上她來?!
等會——
沈知書很快察覺到不對勁:“周,周先生……”
“你什麼時候跟我這麼客氣了?那我要叫你什麼?沈同志?還是沈小姐?”
“……周慎,你走慢點。”
沈知書第一次來這裡,又是深更半夜的,本身就跟不上週慎的大長腿,走起來簡直要命。
“我,我剛才好像看到那邊有墳……”
“這就是墓地,當然有墳了!”
“……”
沈知書簡直了!!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冷風嗖嗖,荒山野墳——大哥,你在這疊buff呢!?
終於,周慎在一個小小的墳包前站定,手電筒的光打在墓碑上。
墓碑很簡單,就只有四個字:【方小玉-墓】。
沈知書一驚,規矩在他身後站好:“她是?”
“別怕,她是周娜然的母親。”
“……啊?哦!哦!!”沈知書恍然,連忙鞠了一躬。
“剛才老孫和你說的,後山事件,就是這件事!”
“……啥?”沈知書一時沒反應過來:“就是你一個人在革委會殺瘋的事……”
她驀然想到王桂春威脅的周娜然的話,說她媽媽是資本家大小姐,是走資派。
她小心翼翼道:“你老婆她……”
“她不是我老婆!”
“……??啊?”
沈知書的CPU頓了一下,挺直了旋轉。
半響,才狐疑的問:“你說誰?她?方小玉不是你老婆?你不是說,她是周娜然的媽媽嗎?”
“她是娜然的媽媽,卻不是我老婆,”周慎半跪在地上,將墓碑前的雜草慢慢摘乾淨:“準確來說,我還沒有結婚,也沒有過老婆,更沒談過女朋友。”
“……”
沈知書茫然又不失禮貌的一笑,也彎身拔草,小聲嘀咕:“那也就是說,娜然不是你親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