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會所是他從一個黑老大手裡接過來的。
那位大佬掃黑時被抓進去了,沒個十年以上出不來,以前的南山會所,那的確是髒汙納垢,警官隨便進來查個人,身上多少都帶點違法亂紀的路子,一抓一個準。
顧景淮接手後,重新裝修了一遍,還把那些汙糟的門路都切斷了,只留下了一些灰色邊緣的產業,接待的客人也從了黑道,升級到黑白兩道的上流角色。
南山提供一些灰色服務,討好的同時,也留下了不少大人物的把柄,因此,顧家之後再找門路託關係時才會如此順利。
但這個事兒畢竟帶著幾分危險,也被人忌憚。
陶玉蘭不捨得讓顧靳城這個親兒子做,便以林亦棠做威脅,把事兒甩給了顧景淮。
雖然他也是顧家的孫子,但陶玉蘭不喜歡他媽,連帶著不怎麼喜歡他。
小時候好像陶玉蘭就很愛挑他媽毛病,逼的顧景淮爸媽帶著他搬出了顧家。
但後來,他父母出事,陶玉蘭才又把顧景淮接了回來。
說起來,這些年祖孫倆一直都不算太親,顧景淮從小叛逆,誰都不好管,還是透過林家認識了林亦棠後,才漸漸收斂了性子,甚至願意給老太太幾分面子了。
可現在,他老婆給那顧林兩家給氣跑了。
連帶著他都遭受了無妄之災,被拉進了黑名單。
他眉頭一皺,起身向外走去。
許禹洲在旁邊瞪大了眼,“去哪兒啊,來都來了不一起喝點?”
但顧景淮沒應,風風火火的就走了。
走廊上,樊憐看著顧景淮臉色不善的離開,推門進去問許禹洲,“禹洲哥,淮哥怎麼了?看著臉色不太好?”
她擔心是陳昇又惹了什麼事,顧景淮才風風火火的去處理了。
“啊,沒事,大概又去糾纏他老婆去了。”許禹洲樂呵呵的起身,“行了,既然他走了那我也走了,你自己注意點啊,別再被那些臭酒棍佔便宜了。”
“他……老婆?淮哥不是離婚了嗎?”向來很有分寸的樊憐,頭一次鼓起勇氣問顧景淮的私事。
許禹洲也沒避諱她,笑了下,“簽了協議,兩人還沒領離婚證呢,這不,他捨不得,天天都去騷擾人家。”
“啊,這樣啊,那淮哥還挺愛他老婆的。”樊玲笑了下,眼底卻閃過一抹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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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十一點半,小區的路燈壞了三盞。
林亦棠拎著垃圾下樓,剛拐過單元門,就看見路邊一輛熟悉的車。
男人坐在車上,望著她房間的方向,修長冷白的手指伸出窗外,指尖懸著一點猩紅。
她腳步一頓,走過去重重敲了下他的車窗。
“沒完了是吧?你特務啊你?”
顧景淮轉頭看見她,眼底的驚喜一閃而過,但他想到她一定不是特意下來看他的,眸光又一點點暗下去。
“寶貝,你怎麼下來了,這大晚上的,萬一有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