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淮被她說的臉色鐵青,羞愧至極,眼底的神色卻倏然軟了下來。
他按著她的手腕,低頭去吻她的唇。
林亦棠掙扎,他就用手鉗住她的下巴,低頭的動作還帶著幾分兇,吻落下來的時候,卻又帶著幾分溫柔的討好。
林亦棠被他死死禁錮住,身體的掙扎的扭動害的她掛在牆上的包都從掛鉤上掉了下來,可她卻根本沒法彎腰去揀。
“對不起,是我不好。”顧景淮啞著嗓音開口,“我找林知桃確認過了,你流產的那天下午,我手機落在了辦公室,你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是她自己自導自演的,我們真的什麼都沒發生。”
林亦棠怔住,眼眶倏的紅了。
現在想起流產那天的情形,無助痛苦難過都仍舊潮水般的壓來。
她那天不是流產,是清宮。
從手術檯上醒來的時候,醫生說孩子已經沒了,只是要清宮保證她體內沒有殘留。
她真的很害怕,很難過,很需要一個人支撐著自己。
她以為顧景淮會是那個可以在彷徨無助中支撐住她的那個人。
可她伸出手,在虛空中什麼也沒抓到。
丈夫的電話裡,傳來了妹妹叫床的聲音。
“是真的,是假的,還重要嗎?”她紅了眼眶,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瞪著他。“放開我!”
她無法原諒的,是那個孤立無援的時刻。
她的眼神太鋒利,像帶著刀子,幾乎要把他割傷。
顧景淮心臟一陣陣的絞痛,卻硬著頭皮不敢放她走。
他很怕,怕再一鬆手,就真的是訣別。
“寶貝,我知道你很委屈,跟我走好不好,跟我回去,我替你查綁架案的兇手,我替咱們的寶寶報仇——”
林亦棠忽的用力,一膝蓋頂在他的下腹,顧景淮痛苦的悶哼一聲,一隻手掌卻死死的攥住她的手腕。
“讓我彌補你,給我個機會贖罪。”他像不疼似的,可憐的望著她。
又或者,心裡的痛已經蓋過下身的痛了。
但林亦棠一點兒也不同情她,她的精神已經崩潰壓抑到了極點。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來,為什麼能大言不慚的說出那些不痛不癢的話,她好不容易掙脫顧家和林家的陰霾,她終於衝到廣闊的天地聞到了第一口自由的空氣。
她現在活的比想象中輕盈快樂,他為什麼要帶著那些痛苦的回憶找過來,為什麼要壓的她喘不過氣?
“你滾啊。”
她從遞上撿起她的包,硬皮包帶著稜角,她狠狠的砸在他攥緊她的手,哐噹一聲,在他脫力的一瞬間,她頭也不回的逃出衛生間。
顧景淮捂著手,虎口被她砸破,滲出絲絲血跡。
但身上的痛其實都不算什麼,最讓他手上的,是她下手時的那種,咬牙切齒的,厭惡、抗拒、排斥的眼神。
原來她離婚前的平靜和從容都是裝的,是迷惑他的。
她其實內心根本恨透了他。
一刻也不想看到他。
顧景淮苦笑了一下,隨意的整理了下被她抓皺的襯衫,一低頭時,餘光落在地上的一個小小的禮物盒。
他意識到什麼,撿起來開啟,裡面不是什麼華貴的鑽石首飾,而是一枚小小的長命鎖,刻著一個圓滾滾的輕字。
一看就是小孩子的東西。
他忽然想起,寧市的古鎮上,很多那種銀飾品手工鋪子,這大概是她來一趟留下的紀念品。
顧景淮的心臟酸澀的皺成一團。
她是不是,還依然為那個失去的孩子,痛苦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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