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柳拽著顧四郎的衣袖，指尖摩挲他的胳膊。
“你不必擔心我，我也不敢奢求太多，只想能在你身邊照顧你，陪伴你，我會做飯，洗衣服打掃庭院，不會讓你辛苦的。”
她抬手撫摸顧四郎稜角分明的面頰，低聲道：“你還是很喜歡我吧，我看得明白，我知道你是為了保護我。”
“你是我女兒，我自然會保護你，不是因為我喜歡你，我只是捨不得你被夫人責罰，瑤瑤，我知道你對娘很孝順，也是因為你，我才有機會讀書識字，有今日。”
“我不會離開娘半步。”
顧瑤點頭，輕聲說道：“我相信你。”
她相信孃親的選擇，葉柳並非是壞女人。
甚至比大多數男人都強，只是她沒有遇見真心對她好的丈夫罷了。
顧四郎感激顧瑤為他說話，心頭湧起陣陣暖意。
“瑤瑤不必擔心我會再續絃，即便我續絃了，我也不會讓你們失望。”
葉柳眼底劃過落寞和黯然，隨後化作一縷淺淡笑容。
“你放心，我永遠都是你們父女最堅固的後盾！”
顧瑤暗歎一聲，這就是命吧，娘和葉柳是不可能的。
“娘。”
顧瑤揚起燦爛的笑臉。
“我有件喜事告訴你。”
葉柳笑容燦爛。
“你終於願意承認我了？我就知曉我們娘倆是天生一對。”
“嗯，你們本就是一體嘛，爹孃的感情很好，我也不想再破壞你們的關係了。”
“……”
顧四郎默默看了顧瑤一眼，顧瑤笑嘻嘻的拉扯葉柳的衣襟，彷彿同葉柳親暱熟悉。
“我爹說，等他忙完衙門的差事，就娶你回家！”
葉柳眼圈泛紅，喃嚀：“你爹……他是真心想娶我了？”
“當然，爹最喜歡的人是你。”
顧瑤一口咬定爹喜歡葉柳，不僅不會阻止顧四郎納妾，反而鼓勵顧四郎去尋找自由。
這番表態足以證明顧瑤有多喜歡葉柳。
顧四郎抿了抿嘴角，低聲說道：“我會努力的，我……我會給你一份豐厚的嫁妝，給你最大的尊榮。”
“爹。”
顧瑤輕笑。
“我們一家人團聚就是最大的豐厚嫁妝。”
“不，不僅僅是這樣，我還要讓你們享受榮華富貴，享受錦衣玉食。”
葉柳眼睛亮晶晶的。
“若是我沒有遇見鎮遠侯，或許早就被繼祖父趕出家門了，你知道我的身份，我配不上鎮遠侯……你也知曉我在孃家時受過的委屈。”
“我一直渴望嫁入勳貴之家，可惜我娘總覺得我的名聲太糟糕了，總是不許我拋頭露面，我的親事也被孃親耽擱下來。
畢竟在勳貴世族，名聲太糟的女子根本無法撐起整個家族，連帶我孃親也受到很大的牽累。”
葉柳眼眶含淚。
“我不是為自己委屈，只是覺得愧對我娘，我娘為了我操碎了心。
而我卻什麼都不能為她做。
甚至不敢提起她……我……我怕讓她傷心，也怕被人恥笑。”
顧瑤輕輕摟住葉柳。
“我懂得，我能理解孃親。”
顧四郎眸子閃過憐憫，輕聲安慰：“你不是一無所獲，你得到瑤瑤，得到我，還擁有一筆銀子。”
“我們一家團圓，你娘會為你驕傲的。”
“爹。”
顧瑤嬌嗔。
“我也是您女兒啊。”
顧四郎揉著腦袋，怎麼又把瑤瑤忘了呢，她可是他唯一的親閨女呀，是他最親的人了。
“瑤瑤乖，爹爹疼愛瑤瑤是應該的。”
顧四郎轉移話題。
“你們吃過晚膳嗎？我去廚房看看還有沒有剩菜，我記得灶臺上還有幾塊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