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柳搖頭說道：“不必麻煩了，已經快到晌午，我不想浪費食物，何況廚子做飯很香甜，很合我胃口。”
她拿出帕子擦拭嘴角。
“我還想留下同你們一起吃飯。”
“……娘，你先去休息，我同妹妹還有些事需要商量，等我同爹商量過後，再同你詳細說話。”
顧瑤向李氏使了個眼色。
李氏立刻起身，推搡顧四郎。
“瑤瑤說有話同你說，你們兩兄妹談吧。”
“瑤瑤。”
顧四郎眉宇微皺，隱隱有幾分警惕。
“你別欺騙我。”
“我才沒有騙你呢。”
顧瑤挽著顧四郎的臂膀。
“咱們一家團聚，一直是我的願望，娘不是最希望我幸福的？她還特意囑咐我，不要惹你生氣。”
“你娘……你娘……”
顧四郎喃喃自語。
“原諒我，瑤瑤，我……我一時間接受不得。”
他曾經以為自己此生都不會再娶妻。
甚至不會同任何女孩子成親，他從未想過，自己也有一日會為另外一個女人傾盡全部心血，哪怕她的出身卑微。
“瑤瑤啊，我是不是太沒出息了？”
顧四郎苦惱撓著頭髮。
“我……我總不能辜負你娘吧，雖然你娘……不大在意我，可是我不能忘恩負義，不孝順你娘。”
顧瑤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手指勾了勾顧四郎緊繃僵硬的嘴唇，輕柔撫摸他略顯凌亂的鬢髮。
“誰說娘不在乎你？她肯把我託付給你，就說明她已經原諒你了，我娘一直都希望我爹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你說孃親是不是最愛你，我也很崇拜孃親，她能為我爹付出很多，可惜我……沒能像娘一般堅持下來。”
顧瑤垂下眼瞼。
“我是不是特別沒出息？我也不想孃親難過，可是……”
“你娘是個聰慧果決的女子，她知道你爹值得她付出一切，她只想守著我，照料好我們母女。”
顧四郎抬起胳膊環住顧瑤的肩膀。
“倘若你能嫁進皇宮，我……我會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你，不，除了我的俸祿，我還給你留下一萬兩銀票和五千畝良田的地契。”
“爹。”
“你聽我說完！”
顧四郎打斷女兒。
“你娘給你留下不少陪嫁，你不必操心家產，我會把你娘給你準備好的陪嫁，每年都存起來，等你出閣後，我給你準備嫁妝。”
“瑤瑤，我只求你答應爹，一定幫你娘報仇雪恨，你娘不容易，我不想她再受到傷害，那個畜生，他……”
顧四郎咬牙切齒，拳頭握得咔嚓作響。
葉柳拉了一下顧四郎的衣袖，小聲道：“爹，他是鎮遠侯，不要衝動，鎮遠侯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他的手段非我們所能想象，他隨便動動手指頭，咱們都得粉身碎骨。”
顧瑤認真聽著。
“我相信爹的話。
不過我孃的仇，還輪不到鎮遠侯插手！”
“你孃的仇？”
“嗯，鎮遠侯夫人是怎麼算計我娘，怎麼謀算我的？”
顧瑤眸光陰冷森寒。
“我娘是被冤枉的，她絕不會放棄自己的名譽，縱然拼命，也要告到京兆府衙門去，她寧可去牢獄中坐牢，也不想再受鎮遠侯的侮辱！”
顧四郎臉龐漲紅。
“鎮遠侯夫婦……”
他不知如何形容才好。
葉柳溫柔勸解：“我也知曉孃親的脾氣，她一旦認定的事，就不會變。”
“不，你錯了，瑤瑤，你孃親最是疼愛你的。”
“爹，你怎能如此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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