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老張不受控地張大了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有眼珠死死地凸出來,驚恐地釘在那塊令人毛骨悚然的物質上——
那團令人作嘔的蠟狀物的中間,赫然嵌著一隻幾乎與水泥同色的東西:一隻半張著的人手!
手指扭曲僵硬,指甲縫裡塞滿了烏黑的水泥粉末,面板早已失去了生命的彈性,呈現出一種與周圍凝固的水泥無異的灰敗死氣。
那股被暫時壓抑的惡臭,彷彿找到了決堤的出口,隨著牆體的進一步暴露,猛地噴薄而出,洶湧地席捲了整個狹小的空間,沉重地拍打著每個人的感官壁壘。
老王終於再也無法抵抗,他猛地彎下腰,雙手死死撐住膝蓋,身體劇烈地痙攣著,胃裡的穢物混合著膽汁,噴射般嘔在自備的密封袋裡。這是他從警以來的習慣,隨身都要帶著密封袋。
剛乾刑警那幾年,看到腐屍會大吐特吐,後來不吐了,也隨身備著,怕嘔吐物破壞現場。
他不斷髮出痛苦的、撕心裂肺的乾嘔聲。
那聲音在死寂的房間裡迴盪,充滿了原始的恐懼和生理的極端厭惡。
更多的水泥塊被小心翼翼地撬開、剝落。
隨著覆蓋物的移除,那面牆隱藏的恐怖真相終於徹底暴露在昏暗的光線裡。
水泥和磚塊的碎塊散落一地,其中一塊滾到老王的腳旁停住了。
在飛揚的灰塵中,一顆小小的、沾滿灰泥的牙齒,異常突兀地閃著一點微弱的、冷硬的白光。
它被永遠地砌在了這面沉默的牆裡。
連同那具扭曲的、與建築物融為一體的屍體,成為這冰冷空間中一個凝固的、無聲的、散發著永恆惡臭的驚歎號。
……
程安安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給宋翹楚轉播著警方的現場進度。
【屍體被挖出來了,用不了多久,封鎖的現場照片和影片就會被放上網,引爆新一輪的熱搜。】
宋翹楚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著枕側一臉興奮的小傢伙。
“什麼照片?什麼影片?”
【狗仔偷拍的警方挖屍的照片和影片啊!】
程安安揮著小手,上下左右亂舞著,可任憑她怎麼努力,兩隻小手就是拍不到一起去。
【媽呀,狗仔被你的命案預告啟發到了,大半夜都不偷拍明星開房和同居了,你就說你爆的這料得多猛!】
宋翹楚看了一眼手機,凌晨兩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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