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曾有噴香水的習慣。
可盛時序為何要那樣說。
【眠寶,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
那天在雲錦,同盛時序肆意的時候,她確實用了梨花香的沐浴露。
但那些,不都是盛時序讓人提前準備的嗎,還是說!
“別說時序了,就連一向冰冷無溫的文森也喜歡你。”周知慍忽而意味深長,自顧自說著,“沒有雜質,又那麼純潔。”
“.....”
蘇眠不懂,“我同謝先生.....”
“對了,用的那些沐浴露,洗衣劑還喜歡嗎?”
兩人的話同時溢位。
蘇眠恍惚,又驚醒。
周知慍起身,手掌自然摸向自己微隆的小腹,“時序讓我給你置辦日用品,我少打點那東西,只能按對你的瞭解選,還喜歡吧?”
所以,那些梨花香的沐浴露,都是周知慍買的。
到底是因為她“喜歡”,還是盛時序“喜歡”?
——
從藍月灣回雲錦。
蘇眠整個人情緒很低。
滿腦子,都是周知慍的話。
厲害的女人,不用輕蔑貶低的語句,就能讓你在她面前無地自容。
要論誰跟誰更親密些。
肉體上的,遠遠比不了心靈上的。
更何況,周知慍她懷了孩子。
蘇眠沒讓謝文森送她全程。
半路,就喊停下了車。
“蘇眠,抱歉!”
謝文森是道歉的口吻。
今晚明顯,他衝動了。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不管你哥哥再怎麼反對,都不會動搖我想追求你的心思。”
男人直白,熱烈。
她蔫蔫的,什麼多餘的思緒都沒有,“暫時不說這些,好嗎?”
謝文森壓制下心底的情緒,收回手,“我已經讓母親幫我提前到盛太太面前走一趟了。”
蘇眠心哐當一下。
“你....”
“我不會讓你再陷入那些不必要的險境中了,蘇眠,包括,那些你不曾嚮往的世俗婚姻。”
謝文森的目光是灼燙的。
盛母如今已經知曉了她同盛時序之間的私情,不揭露,不發怒,很有可能是為了顧忌到盛家在南城的顏面。
一個不折不扣,萬人敬仰的大慈善家,卻出現了童養媳的戲碼。
蘇眠心有餘悸。
接下來的報復式聯姻,相親,會是她盛母對處理好這段荒誕“兄妹情”,唯一息事寧人的途徑。
一個浪蕩,披著羊皮的孫澄安。
一個冷暴力,事事要以兒子為中心的慕長津。
接下去還會有什麼,是盛母找不來的。
她這是在變相懲罰,蘇眠的“忘恩負義”,不甘墮落。
——
雲錦。
霧氣朦朧的水柱下,蘇眠赤裸著身體。
臉上的溼漉,分不清是水,還是淚。
回想這十年。
她從被姨丈轉投遺棄到福利院,再遇到盛父,進了盛家。
本該安分守己,好好過她盛家養女身份的日子。
是盛時序,闖進了她的生活。
也是那份不該悸動的愛意,偏偏讓她愛上了個不該愛的人。
這一夜,她驚厥。
醒了睡,睡了醒。
恍恍惚惚,看天邊,翻起那一抹白色的魚肚。
喉嚨乾啞至極,她掀被子,起身。
推開房門到內廳倒水時,入眼,是男人寂寥,糜爛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