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廚房裡那件藏藍色的襯衫，衣襟敞開，露出整片冷白的胸膛。
盛時序本就生得皮相俊美，隱約中，還有種我見猶憐的清冷感。
他不笑，疏離。
他一笑，萬千風情。
不輸任何世間任何一嫵媚的女子。
可惜，他向來不愛笑。
甚至在一個屋簷下相處多年，蘇眠也極少見他，真心露笑的模樣。
偶爾的笑，是作為盛家長公子的強迫性社交。
皮笑肉不笑的，眼底很空。
六點的雲錦。
露天陽臺邊上灑落的光影不強。
反而有些霧濛濛的壓抑感。
男人的面孔，有一大半藏在陰影裡，另一半顯現，卻不真實。
大開大合的坐姿，獨躺在那張單人沙發椅上，修長玉骨間，夾著一剛剛點燃的長煙。
星星火苗，忽明忽暗。
這是蘇眠第二次見他夾煙，抽菸的模樣。
蕭瑟的影像中，透著淡淡的狠勁。
“喝水？”
他似乎一夜未眠的樣子，嗓音暗啞，像磨在粗粒的糙紙上。
蘇眠回了回神，喉間同樣不舒服。
不知是因昨夜睡不好的不舒服，還是此刻，見著出現在雲錦裡的盛時序不舒服。
他來做什麼，不該好好待在藍月灣陪周知慍嗎？
還是，周知慍也默許了他這樣時而出現，時而消失的行為。
蘇眠杵原地，“嗯。”
盛時序盯視著她，眸底很枯，很暗，“給我也倒杯。”
說完，他輕咬了下菸頭。
白色的煙霧，從他鼻端，薄唇間吐出。
將他的五官，完全掩蓋。
這不是剛抽菸的架勢，彷彿，已經很久了那般。
蘇眠視線從他身上拉回，起步靠向島臺。
給自己灌了一大杯溫水後，又重新倒了一杯。
“哥。”
她走近他，隔半個身位的距離。
男人懶懶掀眸，眼底卷著風暴，“不能離近點？”
“哦。”
蘇眠僵著身子，又向前挪了半步，伸手，在水杯遞過去時，水面晃盪了下。
她驚愕出聲！
措不及防，跌坐到了男人腿上。
盛時序的大腿，硬繃繃的。
蘇眠倒了進去，臀邊的裙襬上移過一寸。
露出勻稱，又白皙的美腿。
幸好，她手牢牢握穩著水杯，沒灑出來。
盛時序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扣在她纖瘦的骨腕處。
不鹹不淡，不溫不火地指揮，“餵我。”
蘇眠心口，一抽一脹的。
方才的拉扯，讓她一側的睡衣肩帶滑落了下來。
曖昧的，晦澀的，鋪出雪白的光亮。
盛時序尋來的眸光，並未沒落在上面，而是死死凝結在女孩那張，看似畏怯，心寒他的臉上。
蘇眠暗自調整呼吸，沒有反抗，照做。
嘗試抬起被他禁錮的手，一點點，將水杯傾斜，喂到他的唇邊。
盛時序許是抽了太多煙，加上一宿未睡的緣故。
原本殷紅的薄唇，泛白，乾裂。
他同樣，喝了滿滿一大杯。
喝急了。
有水珠，從他唇角溢位。
順著那削薄清晰的下顎，沒過青青點點長出的胡茬，再到那禁慾性感的喉結。
一錯，一下。
吞嚥，滑動。
蘇眠擰緊呼吸，細細看著，耳尖不自覺漫起薄紅。
盛時序是好看，性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