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密的水柱,女孩衝紅身體。
“衣服,開門。”
男人磁啞的嗓音,貼緊斑駁的浴室門,蘇眠不禁一顫。
她拿毛巾捂心口,軟聲,“你掛門口。”
“裡面有胸衣。”
盛時序水靈靈道出,蘇眠腳趾頭蜷縮。
“嗯。”
“我沒告訴他尺碼,買了運動款的。”
她的尺碼....
蘇眠胸腔酥麻。
那荒唐的一晚,盛時序似乎很鍾情那地方。
吻,撫。
次日的紅印,過了近一週才消退。
洗好澡,換完衣服。
原本頭上的小丸子也溼了。
蘇眠用乾毛巾包著出來,拿吹風機吹乾。
聲音一響,盛時序倚靠在沙發裡小憩的眉眼輕抬。
蘇眠察覺,關掉,“吵到你了?”
他瞳眸微微渙散,是昨晚沒睡好嗎。
蘇眠又一解釋,“頭髮弄溼了。”
男人呆看了她一眼,又放鬆合了。
*
經過沈靜樓下這一鬧,整棟女生宿舍樓都傳遍了。
受過傷的女人,總能引來更多的共情。
蘇眠從酒店回來後,頂著指指點點,抵達畫室練圖。
今年,學校向外報到的實習生位置逐漸飽和,比如盛氏,更是擠破頭都難分一杯羹。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人畜無害的高才生,竟是狐狸坯子的小三。”
張口詆譭的人,是沈靜的老鄉柳菁菁。
柳菁菁嘲諷的罵聲散開,伴著椅腳一踢,哐當撞斜了蘇眠的畫桌。
一盒鉛筆滾落一地。
蘇眠不縱容她,“柳菁菁你發什麼瘋?”
“都當小三了,扮什麼清高畫什麼圖,爬男人床上就行。”
尖銳的話落,柳菁菁趁蘇眠不注意,去扯她畫一半的圖稿,“少來這裝風骨,你就是個賤女人。”
蘇眠覺得今天有點背。
接連兩次的窘迫,都被盛時序撞見。
當校委的領導同導師,引他進畫室視察學生情況時,蘇眠正與柳菁菁扭打在一起。
男人不動聲色,矜貴的神情冷冷一撇。
早上才被潑了水的小姑娘,此刻又頭髮凌亂,臉上掛彩。
腳邊上的畫筆,設計稿圖,更是一片狼藉。
其他同學不敢上去勸架的列一排,眾目相覷。
“你們在幹什麼?”
導師呼吸驟停,眼睛都要凸出眼鏡外了。
“老師,柳菁菁不小心掰斷蘇眠的畫筆,蘇眠就動手...”
顛倒黑白的是同柳菁菁搞曖昧的物件。
柳菁菁配合著,立馬收回揪在蘇眠頭髮上的手,委屈得不成樣,“老師,是蘇眠動的手,我正當防衛。”
一旁的領導看著頭疼,又顧忌在場的盛時序。
尷尬,蒼白一笑,“讓盛先生看了笑話,同學間的小打小鬧。”
“哦,是嗎?”
盛時序漫不經心開口,冷清的眉眼從撕碎的稿圖上拂過。
他這一垂眸,在場的人神經繃緊。
“蘇...眠,你畫的?”
盛時序清雋,高雅的身姿俯下,隨手撿起一塊殘卷。
不偏不倚的右下角,剛好落著蘇眠的名字。
對上盛時序不染一絲熟悉感的面容,蘇眠的心擰成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