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哥再脾氣不好,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不是還會給她出國帶畫筆嗎!
“我還想著親自道謝。”
“說什麼道謝,該道謝的人是我,你這麼護我。”
想起昨晚的事,蘇眠五味雜陳。
——
林禾需要留院觀察一天。
蘇眠沒回學校,在醫院陪她。
下午三點,蘇眠接到盛母的電話。
隨後,盛母的銀色賓利接上了她。
“阿姨剛去學校找你了。”
車裡,盛母貼心整理著她垂落至身前的髮絲。
殊不知,是犀利地檢查著,有沒有曖昧後的跡象。
昨晚,盛時序沒回老宅。
兩人都沒在眼皮底下看著,盛母夜睡難安。
“想著有段時間沒去療養院,去看下你姨母。”
盛母忙。
但時隔兩三個月,她都會抽空同她一起探望,表示關心,順便結清下費用。
蘇眠乖巧,低眉順眼的,“對不起盛阿姨,沒提前同你說,讓你白跑了趟。”
“跟阿姨客氣什麼。”
盛母和藹的笑了聲,“只是阿姨有件憂心的事,從昨夜困惑到現在。”
蘇眠抬起眸,“盛阿姨,什麼事讓你犯愁了?”
“女兒”總歸比兒子貼心。
盛母無奈嘆息,“你哥昨天拂了肖家的面兒,不同意提前訂婚。”
蘇眠心不由提起。
“眠眠。”
盛母耳邊叫喚,蘇眠心不在焉抖了下,“盛阿姨。”
“你哥是不是在外面跟別的女人纏上了?”
盛母探究的目光,不斷徘徊在她臉上。
蘇眠心跳加快。
斟酌,猶豫了會。
盛母壓她手背上的指骨收緊,篤定的口吻,“真的有別人了?好啊,難怪敢拂了肖家,上回在私宅瞧他下巴那牙印,就不該掉以輕心。”
蘇眠倉惶過臉色。
盛時序那牙印,是她咬的。
她顫音,“盛阿姨,我不知道哥哥外面有沒有女人,你也不要多猜。”
“怕我質問時序?”
盛母佯裝心平氣和,“知道你心裡有哥哥,想護著,阿姨明白,但你得幫阿姨一個忙。”
蘇眠緊握的手心,全是汗,“什麼事?”
“我跟集團打聽了,說時序過幾日要去廣城出差,你陪著肖晴,跟著一塊去。”
“......”
當頭一棒,蘇眠被砸得恍惚。
盛母能看穿她,非定下這事不可,“眠眠,阿姨的苦你不知道,時序不能任性的。”
她語重心長,“選妻如選賢,有的妻子能護他一生順遂,有的妻子只能新增煩惱,你也聽過老太太的話,知道阿姨是如何珍重時序的。”
盛母也並非他人眼中的一帆風順。
在生下盛時序後的三年,她有過一個男孩。
盛老太太封建,信籤詩,信指點。
說再有一子的話,會出現兄弟不和,反目,家破人亡。
人一旦有錢,有權,就會變。
例如盛父的兄弟一般,盛老太太一生吃齋唸佛,消除怨念。
所以,盛母在腹中胎兒五十天的時候,做了手術。
也因這般,才會有了多年後,收養蘇眠的事。
盛時序是她僅有的唯一。
“時序少時我掉以輕心,讓他同那周知慍親近了些,才受這麼些年的情傷。”
周知慍。
一個蘇眠一直聽見,又不曾見過的女人。
能令眾星捧月,高高在上的盛時序擺在心間,又甘願受傷多年。
究竟是什麼樣的?
一路,蘇眠沉默。
賓利轉向,拐入城外的療養院。
她攙扶盛母下車,手再次重重握住,“跟著一去,聽見嗎?”
這不是在商量了。
是任務,也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