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聽著這話,心底七上八下。
真怕盛時序的話應了驗,成了真。
轉給陳永良那20萬,可是肉疼得在滴血。
蘇眠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這次不管是給盛母當眼線或者真的隨行學習,她都得先進了盛氏再說。
掂量過半晌,蘇眠捏緊瓷勺,對冷聲而落的盛時序細聲道:“哥,你週四去廣城,我能跟著一起嗎?”
話出,她膽戰心驚。
盛時序向來最忌諱,自己的行蹤提前被他人知曉。
剛入圈那會,多少人為了攀纏他。
買行蹤,買嗜好,為己所利用。
甚至還動用下三濫手段挖周知慍的資訊,選相似的女人送到他身邊。
這些,蘇眠都曾在盛父口中聽過。
不出意外,盛時序在預料中怔愣過一霎,但很快又恢復如初。
沉寂的面孔悠悠朝她轉來,眸底溢位的光,更是幽暗如潭。
蘇眠對視,脊背一秒繃緊。
他音色不輕不重,承載滿滿的壓迫感,“你怎麼知道我要去廣城?”
蘇眠終歸是怕了盛時序。
一句反問,跟天塌了似的。
唯唯諾諾,一個字不敢再往外蹦。
盛母睨著,心裡打著算盤,“是我跟眠眠提的。”
“哦?”
男人狐疑,視線沒從蘇眠臉上移開。
她什麼性子,什麼心思。
盛母懂,他更懂。
“我鼓勵她別那麼不自信,要多跟哥哥出門學習。”
盛母諂笑,伸手拍了拍她,“是麼,眠眠。”
蘇眠僵著脖頸,點頭,“是,想跟哥哥學。”
呵——
盛時序嗤笑了聲,沒說信了,也沒說不信,咬字嚼腔道:“上次母親不是還教導女孩家嫁人重要,要什麼功底,怎麼這次就想著讓妹妹跟我學了?”
這話下去,盛母臉上掛不住的尷尬。
她輕咳了聲,甩鍋給不在場的盛父,“你父親的意思是想讓眠眠多學習些為好,我說不過你們,只能聽了。”
盛時序不喜不怒,擱下筷子。
氣氛凝固過一分。
盛母又朝蘇眠丟了個眼色。
她抿唇試探,“哥,我是真的想學,也想進盛氏。”
這會,蘇眠說的是自己的真心話。
“就你一人?”
盛時序盯視著她又問,話腔越來越涼。
蘇眠不禁抖了下。
盛時序總能這般不著痕跡地看穿她。
“同我一起,剛好約個伴。”
肖晴精準接腔,嘴邊笑意濃,眼底更是直勾勾看著自己勢在必得的男人,“那幾天我剛好休年假,廣城好久沒去了,我同妹妹說好一塊作伴,也正好陪你解解悶。”
“看來,你們姑嫂是提前商量好的。”
盛時序皮笑肉不笑,刻意提了兩人的身份,暗藏著諷刺。
一張臉,陰惻惻的。
蘇眠垂眸,掐著手心。
——
一頓飯下來,蘇眠吃得抑鬱。
在內廳陪坐了會後,便獨自上了樓。
肖晴離開時,傭人上樓喊她,要她親自下來送。
“那妹妹,我就到時候見!”
道別時,肖晴主動拉上了蘇眠的手。
她大大方方地裝,顯得蘇眠格外彆扭。
盛時序到車庫裡換了輛低調的卡宴,親自送肖晴回家。
蘇眠站大門旁,看著那輛她曾安坐的副駕位置,如今換成別的女人,心裡不是滋味。
這輛卡宴,是盛時序二十歲擁有的第一輛車。
當時,十三歲的小蘇眠上去坐過幾回。
後來盛時序出國,車子一直閒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