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癟嘴，不敢反駁。
盛時序能讓她這“小奸細”光明正大跟著，已算是大發慈悲。
“知道。”
她攏緊好檔案，朝陳卓那邊靠了靠，低聲，“陳卓哥，你一般都要做什麼呀？”
女孩杏眸怔怔，一副剛踏入職場，虛心求助的模樣兒，站在高她半個頭顱的陳卓身邊，惹眼又好欺負。
男人瞳眸掠過一寸，暗了下來，冷聲，“陳卓，安排登機。”
陳卓為難，張嘴又合閉。
最後只匆匆留下句，“蘇小姐，你跟緊盛先生就好。”
蘇眠：“......”
*
廣城。
蘇眠不曾到過的城市。
繁華，燥熱。
她今天確實穿多了些，鼻尖微微滲汗。
一路上，肖晴同盛時序分享在廣城裡的舊事。
男人後座閉目養神。
時而沉默，時而附和。
蘇眠在副駕駛位，緊張瀏覽著資料夾裡的資料。
“蘇小姐，等會我先去前臺辦理入住，你拿資料到VIP專屬辦公區列印下午三點的實地考察資料。”
陳卓仔細同她說，“資料一式兩份，裝訂成八份，盛先生那份要加粗字型，你自己那份也要列印出來，隨身碟在底下。”
“你陪我嗎？陳卓哥。”
蘇眠沒處理過這些問題。
小姑娘上花轎頭一回，生怕一個出錯，會遭盛時序嫌棄。
她音色軟，輕聲細語的，特別是要幫助的時候，那表情柔弱得能要了人的命。
盛時序眼簾未掀，腦海閃過她伏在自己懷中，泣聲求饒的模樣。
凸起的喉結，吞嚥滑動。
陳卓閃過一絲猶豫，瞥後視鏡裡一動不動的盛時序。
口型比畫，“我忙完就去找你。”
有了陳卓的應承，蘇眠展了笑顏。
倏然不知，她這一彎嘴角，偏過車窗時，倒映進盛時序剛睜開的眸底。
——
蘇眠裝訂好八份，杵印表機前檢查。
給陳卓打過一通電話，他按掉，發來資訊。
【蘇小姐，你直接拿到盛先生房間就好。】
蘇眠遲疑過一霎，【你不過來先幫我看一遍嗎？】
陳卓回得很快，跟事先有了回絕的答案一樣，【沒事，哪裡出錯，盛先生會告訴你的。】
【......】
蘇眠有種錯覺，陳卓有想幫她的念頭，卻不敢。
盛時序的房間，在客房樓頂層。
蘇眠上去時，他正好在洗澡。
沒開門，只接了電話。
【哥，我拿資料上來。】
女孩溫吞，站房間門口。
細細聽著，盛時序的嗓音啞而空蕩，裡面有細細水流聲。
【密碼669814，自己開門進來。】
【哦。】
蘇眠輸密碼，滴——
門推入，是一片雲層風景的落地窗正廳。
不愧是南城首富大公子出差居住的房間，奢華，氣派。
順著中間的一通道往最裡面走，是敞開的主臥門。
“把床上未拆的紙盒給我。”
盛時序渾厚的身形，隱約透在磨砂的浴室門上。
蘇眠猝不及防聞聲一探，羞紅臉轉身。
“沒聽見？”
男人擰開一小條縫隙，音色混著濃濃霧氣傳來，“蘇眠。”
她心尖一抖，捏緊懷裡的檔案幾分，遲鈍，“拿....拿什麼？”
“床上的盒子，沒看到？”
盛時序語氣繼續壓落，蘇眠腦子打結。
眼神飄忽，往純白的大床上掃。
一盒男士的XL四角抗菌棉質內褲，定在她視線內。
這下小姑娘不止臉紅，連整個人都熱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