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羞澀躲一邊，瞥那沾了水光的地方。
他是怎麼做到這般三心二意的。
在周知慍不在的城市，同肖晴，也同她。
蘇眠從沒想過盛時序是個專情的男人。
像他這般背景，家世，鶯鶯燕兒作伴才是常態。
一清二白，反而倒顯得虛假。
——
考察的實地，在市郊區外。
盛時序一行人抵達時，護欄門外已站滿等候的工作人員。
“盛總工親自到訪，看來我們這專案是可以成了。”
率先上前是一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他哈腰緊握盛時序的手。
蘇眠一旁跟著，細細觀察。
“王董是捐建希望小學，這專案不成也得成。”
原來盛時序這次，是要設計學校。
在蘇眠課程上，畫最多的是繁華大廈，一些標誌性的建築。
學校，頭一回接觸。
這專案設計起來複雜，很多方面都要精確考究後才能實行。
“是是是，這次有了盛總工的助陣，讓這專案才能贏來關注同認可。”
“王董不必客氣。”
盛時序恭謙，光風霽月。
人群已他為首。
最亮眼的地方，他最張揚的存在。
這樣的男人，很輕易被愛。
“蘇小姐愣著幹嘛，快跟上去。”
陳卓提醒。
蘇眠回神，才注意到自己已離盛時序好幾米遠。
她攥著檔案袋小跑上去。
“這位是新秘書？”
王董認識他有兩三年了，沒見過他哪次出門帶女秘書的。
盛時序佇立一小山坡上，擰瓶蓋喝水。
身影侵染在陽光裡，面板冷白，透光。
蘇眠將資料，一一傳交給幾位重要的人物手上，隨後安靜杵一邊。
“南大新一屆繫上的高材生，帶出來見見世面。”
盛時序輕描淡寫她的身份。
王董餘光看她乾淨的面容，“是這個歲數，青出於藍，得追隨於藍。”
蘇眠壓眸聽著。
乍然覺得這話怪，但細聽，這是合作場上的情商。
有盛時序這佼佼者在，“更勝於藍”是不可能的。
夕陽染紅天邊那刻。
蘇眠跟在盛時序身邊啟程返航。
遠處的大雁，成群結隊。
後面落了一隻小的，飛得慢，半晌，有隻大的返回陪同。
蘇眠望著，想著。
也渴望，有人會為她折返而來。
嗡嗡——
手機震動了下，是肖晴給她發來的簡訊，找盛時序的。
高速上，山丘綿延起伏的。
盛時序利落硬朗的側臉，在隱蔽的光線中，忽明忽暗。
蘇眠傾身，細聲喚他，“哥~”
“嗯？”
男人沒睜眼，但聽著。
“肖小姐問你幾時回？”
良久，盛時序睜眸。
惺忪的瞳仁裡異常柔和，是蘇眠未曾見過的神情。
無害的。
可以任意親近的。
另一個盛大公子。
蘇眠以為他剛醒，沒聽清，重複了遍，“肖小姐問你幾時.....她剛打你電話....啊，哥！”
“就那麼想著把我推出去，好完成你報恩的任務？”
溫柔幻滅。
取而代之的是盛時序倏然扣住她的雙手，和沉下的眸。
漆黑，暗淡，狠狠刮她臉上，將她往自己懷裡扯。
蘇眠呼吸不贏，“不是。”
“不是？”盛時序的語調，摻著被人擺佈監視的不悅感，“還是說，連我同她親密的時間，次數，你都要監視報備，一一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