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糾結，動搖。
“她配嗎？”
盛時序話腔冷嗆，不給面兒，“138不收不知長進的。”
蘇眠一秒從頭涼到腳。
“你不收，我還不想進呢！”
話從口出，衝動，又畏怯。
她從不對盛時序這樣。
以前不管是真逗弄，還是假欺負，蘇眠對這哥哥都是軟綿綿的態度。
此刻只覺得心間有團火在燒，怎麼壓都壓不住。
盛時序一挑，火勢便一瀉千里。
所有思緒煩躁，打結，困住她。
是因為下午車裡，他端正了肖晴的身份；還是晚上回來，他身上沾染了肖晴的味道？
蘇眠心虛得很！
盛時序茶眸沉下，寸寸流轉她臉上。
蘇眠不由打了個冷顫，扯嘴角，“我先回房去了，盛叔叔，晚安。”
小丫頭要跑。
盛父笑了笑，“去吧。”
蘇眠如釋重負，眼睫垂落，不敢看盛時序的臉，“哥……哥，晚安！”
撂下話，腳溜煙似的飛快。
盛時序直盯她的背影，臉黑到不行。
“眠眠還小，成天在學校學夠了偶爾叛逆，你當哥哥不給妹妹開綠燈，給誰開？”
盛父站她這邊。
蘇眠擰動把手，離開前，又聽盛父說：“你母親說你同肖家那機長千金很投緣，我倒是沒想，你能這麼快放下那周家的。”
蘇眠拉門的手僵住。
“母親喜歡。”
盛時序平靜，無溫。
盛父輕嘆，“人生漫長，不是事事能如願，你母親都是為了你。”
後面，盛時序不說話了。
蘇眠從門縫裡望燈束下的男人。
他清雋，寂寥。
板正的腰肢，能撐起盛家的一整片天。
蘇眠見證過他意氣風發，也見證過他成熟內斂。
這樣的男人，終究同她是雲泥之別。
*
週二那天，蘇眠回了學校。
確定過實習公司，蘇眠輕鬆，同林禾在操場打羽毛球。
中途休息，一同系的女生找到她。
“蘇眠，下個月你也進盛氏實習是吧？”
蘇眠停頓下喝水的動作，掀眼皮看她。
繫上的周蕊蕊。
印象中，她好像同她沒什麼交集。
但實習抱團，都是常有的事。
蘇眠蓋上瓶蓋，“嗯，怎麼了？”
周蕊蕊從後排轉到前排，擠進她和林禾中間套近乎。
“到時候，你多照顧下我唄。”
“......”
蘇眠聞聲，警惕了起來。
這些年，她並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同盛家的關係。
就連身邊最好的林禾，她都不曾談起。
盛家收養她，是恩惠。
哪天要是真的脫離了，她也只是報答，不賣關係，不消費。
“你幹嘛讓蘇眠照顧啊，她自己也頭回進盛氏好不好？”
林禾覺得有些無語。
“少來了，誰不知道蘇眠是怎麼進盛氏的。”周蕊蕊自顧自地繼續叨叨，“蘇眠，同系裡挨最近就我們，還是隔壁的隔壁宿舍，照顧姐妹應該的吧！”
蘇眠越聽越不對味，“什麼叫做我是怎麼進盛氏的？”
周蕊蕊含了一抹輕嘲在眼底，“裝什麼啊蘇眠，你要不是傍上自己的導師，盛氏會接連兩次給你開通行燈嗎？”
“大人物視察當天跟人打架，都能平安無事地全身而退，有好路子何必藏著掖著，都是大家公認的事了。”
“說什麼吶你？”
林禾直來直往的性子，受不來這陰陽怪氣。
動手時，蘇眠拉她到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