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拉長了調子,帶著幾分促狹的打趣。
“龍營長,我發現了。”
“你還真的是個……對我這個‘妻子’,超級好的丈夫呢。”
龍沛野被許相思一句“超級好丈夫”說得臉都紅了。
他咳了一聲,別開視線,嘴硬地嘟囔:“這些都是應該的。”
聲音低低的,卻帶著點不自在。
許相思看著他那副一本正經還要裝鎮定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哎呀,你這人怎麼這麼可愛啊?”
她一邊打趣,一邊伸手在他胳膊上輕拍了一下,“行啦行啦,我頭髮都快讓你擦禿嚕皮了!”
龍沛野耳根子更紅了,但還是把毛巾又細細地在她髮梢捏幹水分,這才依依不捨地放下毛巾。
“好了,可以睡覺去了。”他說完,又瞥了一眼桌上的薑湯,“要不要現在喝口?涼是涼了點,不過……”
話沒說完,就見許相思嫌棄地皺起鼻子,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不喝!冷薑湯味道更衝,我寧願生病也不喝這個!”
她一副死活都不會妥協的架勢,好像防賊似的盯著那碗薑湯。
龍沛野無奈極了,只能嘆氣:“真拿你沒辦法……趕緊去睡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知道啦!”許相思扭頭回房間,一邊走還一邊小聲嘀咕,“一個大男人還這麼嘮叨……”
夜色漸深,小院安靜下來,只剩下廚房裡鍋碗瓢盆偶爾碰撞出的清脆響動,還有遠處傳來的幾聲犬吠。
第二天一早,天剛矇矇亮的時候,龍沛野已經穿戴整齊出門去了。
他把早餐熱好、擺在灶臺上,然後悄無聲息離開,不驚擾主臥裡的人。
而另一間房裡的許相思,則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她卻連翻個身都嫌累,一直賴到十點多才揉著眼睛爬起來。
剛一起床,她就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鼻子堵得厲害,說話都有點甕聲甕氣的感覺。
她心裡頓時咯噔一下,下意識摸摸自己的額頭,又試探性吸吸鼻子,總覺得呼吸不過來似的難受極了。
“不會吧……昨晚真給自己作出病來了?”她自言自語,小臉皺成一團,有種預感不是太妙。
本想著洗漱一下就能緩過來,可誰知越動彈越覺得渾身乏力,腦袋暈乎乎的,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樣虛浮飄忽,每一步腳步落地都軟綿綿的不踏實,
等到廚房,看見灶臺上蓋著鍋蓋的小砂鍋和旁邊冒熱氣的大饅頭,本該香噴噴誘人的味道,此刻聞起來卻一點胃口也沒有,
勉強掰下一塊饅頭塞進嘴巴里,卻發現嘴裡全是淡出鳥來的麵粉味兒,沒有半點滋味,
嚼兩口又吐出來,無精打采靠在椅背上長嘆一口氣:“完蛋,這是真的生病了……”
想起昨晚那碗黑乎乎、辣兮兮、甜膩膩的薑湯,她突然有些後悔。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硬撐著喝掉算了!
但世上哪有後悔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