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幾分鐘過去，她卻覺得像是過去幾個小時，“既然你在這，我就先走了。”
梁朝肅緩緩抬起頭看著她，“太晚了，我送你。”
怕她一個女生獨自回去不太安全，要不是因為陳昭，她也不會來這裡，作為陳昭的朋友，理應把人送回去。
“不用了，我打車回去。”她在口袋裡摸了摸，這才想起手機丟在車上，車已經被開回家裡。
“怎麼了？”見她的動作頓住，梁朝肅狐疑地打量她。
這裡離她小區很遠，要是走回去估計得到半夜了。手機沒電，打車打不了，坐地鐵也沒辦法。
“能借你手機打個電話嗎？我手機沒電了。”
梁朝肅正想把手機給她，調解室裡的人走出來。
“我知道了，警察叔叔我以後絕對不再衝動，三思後行！”陳昭跟民警走在最前方，態度和緩向民警保證。
民警跟他說了幾句話，讓他簽完字就跟著朋友離開。
陳昭差點就暴露梁朝肅的身份，注意到站在他身側的人，到嘴邊的話重新嚥進肚子裡。
“我們走吧。”
“沒事了？”霽無瑕朝著調解室看去，只有他出來了，男子和女生還在裡面待著。
注意到她的目光，陳昭聲音難得正經，“她還要等一會兒才出來。”
眼球在眼眶裡轉了一圈，眼中迸發出一道亮光，用肩膀碰了下樑朝肅。
“嫂子，時間也不早了，讓他送你回去吧，我在這裡等著她出來。”
霽無瑕瞧著梁朝肅的樣子，還以為他是不願意，要是他們兩個回去的路上還是像剛才那麼尷尬，她寧可自己回去。
“不用，我打電話讓司機來接我。”
陳昭一直在給梁朝肅遞眼神，“就讓我兄弟送你吧，反正他也沒事。”
就在霽無瑕還想拒絕時，他從他們面前走過，“走吧。”
“嫂子你到家記得說一聲。”
他們兩個離開派出所，在街邊等著車過來。
總覺得要說點什麼，否則太尷尬了。思來想去，霽無瑕把自己如何遇到陳昭，又如何打電話報警的事說了一遍。
梁朝肅側頭眼睫微微低垂。
從他的眼神中，霽無瑕彷彿看到他在嘲笑自己，找的話題實在太無聊。
“車來了。”收回目光，對停在對面街道的車抬了抬下巴。
先一步走到車旁，幫她開啟車門，又從車後繞到另一邊。
“去景園。”報了小區名字，她靠在車窗上閉目養神。
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他看上去也不像是有興趣聊天的人，乾脆直接裝睡。
梁朝肅坐的筆直，看著車窗外倒退的建築。
司機時不時透過車內後視鏡觀察他們兩個，他們之間的氣氛實在像是吵架後的小情侶。
她本來打算眯一會，沒想到睡著了，被身邊的人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