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顏清歡的注視下，顏清樂緩慢而又堅定的點了點頭。
“姐姐，我不想要繼續坐在輪椅上面了。我已經進行過一段時間的康復訓練了，這次我想試試用助行器，我想自己走，就像之前一樣，可以嗎？”
顏清樂的聲音很輕，尾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意，像根細針般輕輕刺破了顏清歡緊繃的心絃。
顏清歡實在無法用語言來描繪自己現在的心情。
有什麼是比她剛剛下定決心要拉著清樂走出來，卻發現她已經大著膽子邁出了第一步更讓人高興的事嗎？
顏清歡猛地蹲下身，視線與她平齊，眼裡滿是難以置信的驚喜。
“清樂，你，你是想自己站一站？”
顏清樂攥著被角的手指鬆開些，指尖在床沿劃了道淺痕。
她吐出口濁氣，躲閃著顏清歡灼熱的目光，小聲解釋起來，
“嗯。總躺著……右腿那邊總有點發沉。而且……還有點痛。張青姐姐和我說，這都是正常現象，只要我自己多動一動，活動下肌肉，就會好很多了，所以我才會有這個想法。”
話說到一半，顏清樂有些忐忑不安的看著顏清歡。
“姐姐，是不行嗎？要是不行的話，那就算……”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顏清歡直截了當的打斷。
“行，怎麼不行？別說是要助行器了，就算你是想要天上的太陽，姐姐也會想辦法給你弄下來的。”
她會無條件支援清樂，就像曾經她做出過許多個不被人支援的決定時，只有她毅然決然站在清樂的身後，做她的支撐那樣。
助行器不在病房，顏清歡和顏清樂說完之後，便匆匆起身，像是害怕顏清樂會改變主意那樣，一路小跑著離開了病房。
等她取完助行器回來，中途也不過才過去五分鐘的時間而已。
顏清樂看著額頭上還帶著汗珠，氣喘吁吁的顏清歡，忍不住笑了一聲。
雖然很短促，笑容也只是曇花一現的出現在臉上，但卻依舊讓顏清歡開心不已。
這一切都能說明事情在朝好的方向發展，難道不值得慶幸嗎？
“姐姐，重嗎？”
顏清樂邊問邊挪動了下身體，打算單腳支撐在地上，從病床上跳下來。
見狀顏清歡立馬伸手想要扶住她。
只是手還沒碰到顏清樂，就突然想起了張青對她的叮囑。
她不能把清樂當成什麼都不會的小孩。有時候，過度的呵護和保護只會引起相反的效果。
所以她又猛地把手給抽了回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對著顏清樂舉了舉手中的助行器。
“你慢慢來，我們不著急的。因為你之前沒用過這種東西，所以我剛剛去選了個最輕便的，咱們就站一小會兒，好不好？要是覺得哪裡不舒服，就還是讓我推你走，好嗎？”
顏清歡邊說邊看著顏清樂下床的動作，生怕她會不小心摔倒。
她從器械室借來助行器時，顏清歡特意挑了帶軟墊扶手的款式。
金屬架原本是透著冰人的涼意的，不過這一路回來，她特意用掌心捂著扶手，就怕等下清樂用的時候會被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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