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清樂已經挪到了床邊，左腿垂在地上，右腳那裡洛.露在褲管外的部分空空如也，看著就令人心疼。
顏清樂看著顏清歡手中的助行器，她的睫毛猛地扇了扇。
“好，放心吧姐姐，我知道的。”
見狀，，顏清歡微微鬆了口氣。
“清樂，別怕。”
顏清歡說著，將助行器放在了她面前，隨後調整好高度。
“你看，這兩個支架穩穩的，我再扶著你，一定摔不了。”
在顏清樂單腳落地，站穩之後，她繞到了妹妹身後，雙手穿過腋下，託著她往前走了幾步。
“準備好了嗎？”
顏清歡的聲音放得極柔，手心中，是能清晰感受到的，妹妹全身繃緊的肌肉。
顏清樂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左手先抓住了助行器的扶手，而右手則是緊緊扣住顏清歡的手腕，指節用力得泛白。
“動起來的時候要慢點，左腿先使勁……”顏清歡邊說邊帶著顏清樂緩緩發力。
顏清樂咬著下唇，一點點把身體架在了上面，像是壓上了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就在她準備完全站起來的那一瞬間，身體猛地往左側傾，差點帶得顏清歡也失去平衡。
“小心！”
顏清歡眼疾手快，手上用了些力氣，立刻穩住了她，掌心隔著布料輕輕拍了拍她的腰，微微鬆了口氣。
“清樂，咱們歇口氣，不著急的。”
顏清樂的臉白得像紙，額頭上沁出一層冷汗，沾溼了鬢角的碎髮。
她閉著眼喘了好一會兒，這才啞著嗓子開口。
“姐姐，你說……玉蘭花要是還開著，會不會很漂亮啊？我等會兒下樓的時候，能看到它嗎？”
顏清歡一怔，隨即笑了。
“會啊，肯定會的，它知道我們清樂特意下去看它，一定會開的更漂亮，更好看的。”
顏清樂的睫毛顫了顫，再睜開眼時，眼裡的慌亂淡了幾分，只剩下堅定。
她重新握住助行器，深吸了口氣，隨後異常堅定的吐出四個字來。
“我們再來一次。”
她願意努力，顏清歡自然是用出全身的力氣來配合她。
金屬支架在地板上壓出輕微的聲響，顏清歡扶著她，感覺到她左腿在微微發顫，卻硬是撐著沒動。
陽光從窗外斜斜照進來，落在顏清樂單薄的身形上，讓她看著格外倔強。
“你看，站穩了。”顏清歡的聲音有點發緊，鬆開了支撐顏清樂的手臂，退開兩步，從身後繞到了顏清樂的身前，隨後抬手幫她拂開額前的汗發，露出那雙清亮帶著喜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