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突然想起來，今天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聊，最多也只是和沈硯說說，上臺之後要怎麼引著你做開場白。這麼點小事情，你們兩個年輕人自己聊就行了。正好清樂也覺得無聊，那就陪陪我這個老頭子，說幾句話聊聊天吧，怎麼樣？”
不等顏清歡和清樂回應，付秋明已經推著輪椅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顏清歡認識，那是付秋明收藏古董的房間，他帶著清樂去那裡做什麼？
出於擔心，顏清歡幾乎是下意識的抬腿，便準備跟上去。
只是才走出去沒兩步，手臂便被人從身後拉住了。
“讓他們去吧。”
顏清歡下意識的隨著手臂上的力道回頭，在看清楚身後的人是誰之後，緊皺的眉心鬆開了一些。
“沈硯？可是清樂和付老畢竟是第一次見面，清樂出事情之後，又很敏.感，我擔心……”
她擔心付老會因為不瞭解清樂的緣故，哪句話刺激到了她，讓她又重新縮回自己的烏龜殼裡面。
沈硯聽出了顏清歡話語中的未盡之意，卻沒有生氣，只是溫和地笑了笑。
“放心吧，付老心裡有數的。你忘了之前你修復遇到瓶頸時，他是怎麼開導你的了？”
見顏清歡已經緊皺著眉頭，一言不發，沈硯無聲嘆氣，伸手拉住著她的手臂，帶著她進了修復室內。
他拉著顏清歡在工作臺邊坐下，耐心解釋著。
“付老最擅長講人生道理了，我少年時期的時候，心浮氣躁，修復古董時倘若不能一次成功，就總是靜不下心來。是付老開導我，我才能成長成現在這樣。清歡，你要知道，有時候，外人的話總是比親近的人更管用。所以你就讓付老試試吧。”
顏清歡咬著嘴唇，始終沒有說話。而沈硯則是將一杯溫熱的茶推到了她面前，開口轉移她的注意力。
“來，咱們先商量鑑賞會的事。付老說這次有個重頭戲，需要你……”
收藏室門口。
付秋明輕輕轉動鑰匙，將收藏室厚重的檀木門緩緩開啟。
門開的瞬間，古樸沉重的氣息撲面而來，讓顏清樂有些緊張地攥著輪椅扶手，目光好奇又忐忑地打量著裡面擺滿古董的架子。
付秋明推著顏清樂走了進去，隨後走到最近的陳列櫃前，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佈滿裂痕的陶器，拿到清樂面前。
“清樂丫頭，來，看看這個，有什麼感想？”
清樂盯著陶器上縱橫交錯的裂痕，遲疑的眨了眨眼睛。
“它應該有不少年份吧？看樣子好像被修復過很多次？”
之所以不確定，是因為有些修復痕跡若有似無。
她不是內行人，自然沒有辦法確定，這究竟是原有的花紋，還是修復後留下來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