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清歡輕聲說，眼角的餘光瞥見顏清樂扶著助行器的手鬆了些，指尖輕輕搭在窗臺邊緣。
“比去年家裡後花園的那棵開得還好，好久沒看到玉蘭花開了，還有點懷念。”
顏清樂的聲音裡帶著懷念，忽然偏過頭看向顏清歡。
“姐姐，我們下去吧？我想站在樹下看看。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摘下來一枝。”
這並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卻讓顏清歡的心猛地一跳。
從病房到樓下的花壇，要經過長長的走廊，還要下幾層臺階，對於現在的清樂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挑戰。
可看著她眼裡閃爍的期待，顏清歡已經準備好的拒絕的話語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最後，她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點頭同意了。
“可以，不過我們得慢慢來，還有，如果你累了一定要告訴我，我們隨時停下來休息，知道了嗎。”
顏清樂用力點頭，扶著助行器的手又穩了些。
兩人一前一後，速度緩慢，剛走到病房門口，就撞見了拿著病歷本的李醫生。
看到顏清樂扶著助行器站在那裡，李建明明顯愣了下，隨即眼裡露出驚喜的神色。
“清樂能自己站了？”
他推了推眼鏡，語氣裡滿是欣慰。
“看來清樂的狀況恢復得比我預想中的要更好一些啊。”
聞言，顏清樂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扶著助行器的手往回收了收。
顏清歡則是輕聲笑了一下。
“對虧了你和張青醫生，如果不是你們兩位，清樂也不會這麼快就好起來。李醫生，謝謝你。”
李醫生見狀，只是擺了擺手。
“和我們兩個其實也沒什麼太大的關係，我們起到的也就是一個從旁輔助的作用，還是清樂自己爭氣。”
說完，李建明頓了頓，又繼續道。
“正好你在，關於清樂後續的康復計劃，我想和你再詳細聊聊。下午有空嗎？”
顏清歡看了眼身邊的顏清樂，後者正望著走廊盡頭的窗戶，似乎對他們的談話並不感興趣，只是一心想要下樓。
顏清歡心裡清楚，李醫生是覺得顏清樂現在既然已經能夠站起來了，那下一步的計劃也要早點排上日程，想要提醒她，和她商量一二。
她想了想，覺得依照清樂如今的狀態，接觸假肢，好像也可以試試。便點了點頭同意了。
“有空，等我們看完花回來就去找你。”
“不用特意跑一趟的。”李醫生笑了笑，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病歷本。
“正好我還要去看看別的病人，你和清樂先去賞花吧，等下我在你們病房等你們回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