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清樂趕忙點頭，聲音都輕快了幾分。
“有啊，張醫生，我可聽話了，都按你說的做，不信你問她們，都能給我證明的。”
她口中的她們，指的自然是保姆和護工。
沒等張青說話，顏清歡就已經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床邊，輕輕握住顏清樂的手，看似不經意的開口。
“清樂，最近晚上睡得好不好？有沒有夢到什麼好玩的事兒？”
這是顏清樂從小的毛病了，只要心中藏著事情，就會睡不好覺。
所以從前每當顏清樂失眠的時候，顏清歡都會像現在這樣，拉著她的手輕聲安慰。
顏清歡這麼問的原因很簡單，她就是想要透過顏清樂的睡眠，來判斷她心裡到底有沒有藏著別的事情。
顏清樂微微一怔，笑容瞬間僵了一下，隨即又恢復自然。
“睡得可好了，姐姐，你就放心吧，我挺好的。比起我，我覺得你更應該關心的是你自己才對。你看你，這兩天都瘦了一圈了。”
她嘴上這麼說著，可她的手卻下意識地往回縮，像是想躲開顏清歡探尋的目光。
這點小動作自然沒有逃過顏清歡的眼睛。
她抿著唇瓣，心中情緒翻湧，有懊惱自責，也有難過不解。
懊惱自責的是自己作為姐姐，居然沒有在第一時間察覺妹妹的偽裝，沒能真正走進她的內心，幫她分擔痛苦。
難過不解的是，清樂為什麼不願意告訴自己她內心真實的想法。
只不過這些問題她都沒有立刻問出聲，而是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下來。
“那就好，如果有什麼覺得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立刻告訴我，或者是張青醫生，知道了嗎？”
顏清歡說完，心中糾結許久，終於還是輕聲開口。
“清樂，你知道的，你一直是姐姐最重要的人。姐姐知道，你一直都很熱愛舞蹈，從小你的努力，姐姐也都一直都看在眼裡，你為了舞蹈付出了那麼多努力，姐姐相信你一定不甘心就這麼放棄。對不對？”
聽到“舞蹈”兩個字，顏清樂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掩飾的痛苦與失落。
她低下頭，眼眶再次泛紅，聲音帶著絲明顯不過的哽咽。
“姐，你別說了……我已經這樣了，怎麼可能還跳得了舞。”
顏清歡看著妹妹痛苦的模樣，心裡一陣揪痛，剛想開口安慰補救，身後的張青眼疾手快，立刻衝上前，趕忙接過話茬，打破這壓抑的氛圍。
“清樂，姐姐也是替你擔心，我們現在先不說舞蹈的事兒了，來聊聊你最近進行的康復訓練吧。你最近訓練的時候，有沒有發現自己的進步呀？哪怕是很微小的變化，說不定都是身體快要恢復的重要訊號呢。”
顏清樂感激地看了張青一眼，抬手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努力調整情緒。
“嗯……最近我感覺自己腿部的力氣好像大了一點，做一些簡單的動作沒那麼費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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