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瞭解她的生活細節,很正常。
蘇晚漾突然就失去了繼續跟張紀淮聊下去的興趣。
什麼都是對的。
什麼都是正常的。
可唯獨她對他的渴望是不對的。
她得不到他的特殊對待,更得不到他的唯一偏愛。
蘇晚漾將洗衣機啟動,“行,下次你別碰這些了,我也不會手洗了,我送到外面洗或者機洗。”
張紀淮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蘇晚漾身上的連衣裙上。
將手擦乾,他想到今天下午突然收到她刷了他副卡的事,臉上染上了一絲難掩的激動,他上前,小心翼翼的說:“小羊,你穿這條裙子的樣子,真好看。”
“結婚這一年,我一直擔心你會像岳母一樣想不開,現在看到你漸漸放開心防,恢復成了原本的模樣,我真的很開心。”
“明天我去帶你試晚禮服好不好?晚上的一週年紀念日宴會,我一定要讓那幫人知道,你還是你,還是樹城第一大小姐,即便岳父不在了,我也會是你新的避風港,絕不允許任何人輕看你。”
蘇晚漾準備往衛生間外走的步子頓住了。
迎上張紀淮眼中那種沒有絲毫掩飾的欣喜,她掐了掐手心,終是卸下了身上的那股戾氣,努力朝他柔著神色說:“好。”
末了,又補了一句:“謝謝你,紀淮哥。”
張紀淮。
紀淮哥。
沒錯,從此以後,他就是你最好的哥哥。
蘇晚漾在心裡一次又一次的勸服著自己。
……
回了臥室,蘇晚漾本來打算煎藥。
可那包中藥,卻被張紀淮扔了。
他在她臥室門外站著,見她在找,解釋說:“是藥三分毒,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少吃。”
蘇晚漾沒說什麼,從購物袋裡掏出了那些香水和香薰。
當著張紀淮的面兒把那些原本的統統換掉,她一蜂窩地塞進了垃圾桶裡。
見那垃圾桶裡依舊有絲絲的橘子香味兒往鼻子裡鑽,她乾脆紮起垃圾袋,打算下樓去扔。
張紀淮並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
只當她是突然換了喜好。
見她要去扔垃圾,伸手就拿了過去,下樓去幫她扔。
蘇晚漾站在臥室門口望著那道頎長的身影穿過客廳,去了玄關,又咔嗒傳來關門聲。
她低頭睨著自己那隻還保持著提袋子動作的手,突然就覺得自己的所有這些小動作、小心思,都極其的可悲荒謬無趣。
甚至充滿了令人噁心的矯情。
直接伸手將臥室門甩上,她反鎖住,在門邊又扯著唇輕笑了幾下,她這才大步走到床邊,將自己扔進了軟綿的床墊裡。
那種壓抑和窒息又一次侵襲了她的所有感官。
她摸出手機,很想跟餘靈靈吐槽一下。
可想到隔壁房間就睡著張紀淮,她又去劃拉微信好友列表。
瞥到那個沙堡頭像時,她冷不丁就想起了賀蘭缺那天在球場跟她說的話。
他說:“想發洩,可以打球。”
“沒有球友,我隨時奉陪。”
蘇晚漾點開賀蘭缺的微信,衝動的發了一行字出去。
【打球嗎?明早六點!】
等發完,她又覺得不妥。
趕緊撤回。
可對面已經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