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南露火大的甩頭盯過來,“蘇晚漾,你是不是有病!我接吻前用過口氣清新劑的!”
蘇晚漾往後退了一步,恍然大悟,“哦,原來還有這種口味的口氣清新劑,我不知道張紀淮還有這種癖好,那是我誤會你了。”
賀南露:“……你!”
她這是在說她用的口氣清新劑就是這種噁心口味的了。
臉上兇惡的表情瞬間變得委屈,賀南露扭頭看向張紀淮。
張紀淮正拿了片薄荷葉往嘴裡塞呢。
齒關輕嚼,他的眼睛在盯著蘇晚漾瞧。
見她跟他結婚快一年了,卻始終穿的很簡約樸素,甚至有幾分寒酸,完全看不出昔日那副樹城第一千金大小姐的模樣,唯有這張利嘴還保留著一些曾經的殘影,他不禁輕笑起來,用特寵溺的語氣說:“瞧你,惹得我們家小羊不開心了吧?”
“當小的就該有小的的規矩,跟姐姐道歉。”
賀南露瞪眼,“我跟她道歉?”
張紀淮笑的更甚了,嘴裡卻沒什麼溫度的說:“三。”
“二。”
一字還沒聚起口型呢,賀南露咬咬牙,不甘不願的說:“對不起。”
蘇晚漾說:“沒意思。”
張紀淮接:“那要不我當著她的面兒跟你接吻,我現在嘴很香。”
蘇晚漾:“……我嘴裡的味道不符合您那癖好。”
說完,她還特地從包裡翻了個口罩,戴上了。
又被紮了一刀的賀南露:“……”
她真想給這個女人嘴撕了。
……
蘇晚漾最終還是上了張紀淮的車。
因為他讓助理換了輛車過來,還給賀南露也吃了片薄荷葉。
車裡的味道明顯被特意叮囑過,是蘇晚漾最喜歡的橘子味。
蘇晚漾聞到的那一刻,不自覺地僵了下身體。
等她坐定在後車座,眼底已經覆滿了黯傷。
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
她喜歡橘子,是因為他叫張紀淮。
可跟他接吻的人,卻叫賀南露。
紀淮。
南露。
他們註定才能結出正果。
而她喜歡橘子,終究是個諷刺。
就像她這段婚姻。
明明她才是張紀淮的老婆,可跟他行夫妻之實的,從來都是別人。
他們,一次都沒有。
哪怕是剛才見證過的親吻。
蘇晚漾垂著頭,閉上了控制不住潤溼的眼睛。
聽到張紀淮問:“班上的不開心嗎?要不要我給你們老闆打個電話,換批懂事的同事?”
蘇晚漾心臟上的那些疼聚成了沒來由的煩躁。
又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
一邊傷害她,一邊又無微不至的關心她。
一次又一次的給她一種她好像有點特殊的錯覺,然後再狠狠地將她推下懸崖。
在她落地砸死的前一刻,再一次將她拽回去。
反反覆覆,輪迴又輪迴。
蘇晚漾攥起拳頭,很想趁著火氣聚頂讓他閉嘴停車,再帶著賀南露有多遠滾多遠。
什麼給三兒的小叔接風做面。
通通去死。
可她卻聽到張紀淮繼續說:“岳母今天給我打電話了,說她新學了一道菜,想讓我帶著你這個大廚回去品鑑品鑑,我答應她今晚宴會結束後回去住一晚,你要不要看看我給她準備的禮物怎麼樣?”
“是我三個月前特意飛海城定做的旗袍,剛空運回來,就在你手邊。”
蘇晚漾塌下肩膀,一下子洩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