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大概在凌晨兩點鐘左右的時候,張紀淮會回來。
他先是會將鞋隨意的踢開在玄關,然後便赤著腳進了主臥套間,門咔嗒一聲響,又反鎖上了,蘇晚漾便知道,他今晚這是要在家裡過夜,不會再出去了。
抱著滿腹的心酸和胡思亂想入睡,等她第二天爬起來,重新恢復鬥志,經過玄關,又會去很鄭重地將他的鞋擺正,放進鞋櫃裡。
一次兩次。
她已經記不清自己給張紀淮擺正過多少次鞋了。
總之,她一次反饋都沒有得到過。
就好像,那鞋會自動擺正放好一樣。
同樣的,那綜藝節目也好像成了一根會刺痛她的針,以至於自打她把做晚飯改成做早飯後,就選擇逃避式的遠離了那臺電視,早早地躲進了自己的專屬臥室裡。
常姨給薑汁紅糖水裡插了根吸管,遞在了蘇晚漾的嘴邊。
蘇晚漾吸了一口,按著遙控器開啟了歷史記錄裡唯一的一部綜藝節目。
已經是完結了半年之久的綜藝了,第二季都要上了。
可她連第一期都沒看完。
蘇晚漾聽著贊助商貼片廣告飛速地跑進臥室裡換了身舒服的睡衣出來,順手又去抱了點零食出來,她一蜂窩的丟在了她和常姨的中間,邊撕邊低頭咬著吸管說:“常姨,幫我把進度條往前調一下,我要看下片頭陣容都有誰。”
常姨一雙精明的老眼自打蘇晚漾回家後就在她身上不斷地打量,見狀,她不由地說:“少奶奶,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麼覺得,好像少爺不在的時候,您會更開心更放鬆?”
蘇晚漾愣了一下。
給常姨懷裡打哈哈式的塞了一包芒果乾,蘇晚漾說:“哪有,別瞎猜。”
“不然小心我報告你家少爺,扣你工資哦。”
蘇晚漾瞥到了電視上的一個片段,裡面的社恐嘉賓正在遭受社牛嘉賓的盤問和調侃,她跟著後期特效笑了一下,指著上面用特殊字型標出來的【我不怕冷,再問跳海】說:“看到沒,這也是我想對你說的。”
常姨:“……”
默默將芒果乾換成土炒琪,往嘴裡塞了幾顆。
……
蘇晚漾準時在九點鐘關電視洗澡。
特地給全身都塗了一層厚厚的潤膚露,她等著吸收又去敷了片面膜。
跟美容院預約了明天晚上下班後的時間,她又親自去給餘爸熬上了微創手術後適宜進食的小米粥。
一夜無夢的睡了個好覺,她早早起來吃過飯,拎著保溫桶便往醫院趕。
車剛開進停車場,遠遠的就看到一輛庫裡南跟著開進來,在停車場裡穿行了一圈,車技嫻熟的停進了她旁邊的車位。
又有一輛邁巴赫跟著著急忙慌的開進來,追著那輛庫裡南停在了他旁邊的車位。
蘇晚漾推開車門下車,入目就是同樣推開車門下車,孤拔的站立在車那邊的高大男人。
果然是賀蘭缺。
眼底不禁閃過意外,蘇晚漾正要跟他打招呼,就看到另一輛的邁巴赫上一下子下來了好幾個人,全都圍著賀蘭缺受寵若驚的說:“蘭爺,這邊,我來幫您帶路。”
“您說您,每天那麼忙,還抽空來看阿露,阿露看到您得多開心呀!”
蘇晚漾頓時瞭然。
原來是來看望賀南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