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賀蘭缺卻後退了兩步。
用特毒特冷的眼神盯了她兩眼,他輕扯了下唇角,對她說了句:“滾。”
……
蘇晚漾離開了賀蘭缺的別墅。
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在春江公館的小區裡,她經過陳簌雪家時,一隻溫暖的小手不期然地握住了她的手。
陳荔枝軟糯糯的小奶音跟著傳來,她驚喜的說:“晚漾姐姐,早上好,你怎麼在這裡呀?”
蘇晚漾低下頭去看她,見她大早上的身上只穿著件吊帶背心裙,頭髮亂糟糟的,穿著可愛小粉拖鞋的小腳上有一隻還有點燙傷,紅彤彤的一片,她頓時蹲下身子,著急道:“這是怎麼回事呀,枝枝?你爸爸媽媽呢?”
陳荔枝小小的臉上居然出現了尷尬和強顏歡笑的神情,她依舊明媚著眉眼說:“我媽昨天跟薄叔叔出去了,沒回來,我爸醫院有手術。”
她將燙傷的部位往拖鞋裡藏了藏,“我沒事的,我家有很多保姆的,只是我嫌她們太煩了,就偷偷跑出來透透氣。”
“等我爸爸回來,就能幫我擦藥了,他的醫術超厲害的!”
蘇晚漾本來就因為生孩子而煩亂心酸的心情突然間就更酸了。
她摸了摸陳荔枝的小臉,盯著她的眼睛說:“枝枝,其實你是故意把自己燙傷的對不對?”
蘇晚漾眼眶有點紅,“這樣,你爸爸媽媽就會注意到你了。”
陳荔枝撇了撇嘴。
又強逼著自己笑了笑。
過了會兒,她終於憋不住了,哇的一聲就哭了。
摟著蘇晚漾的脖子撲在她的懷裡,她即便是哭了,還是很擰巴的說:“枝枝不是不乖,枝枝不是不懂事,枝枝只是想爸爸媽媽了。”
“為什麼枝枝不能每天都過生日呢,這樣爸爸媽媽就會每天都陪著我了。”
蘇晚漾跟著落了淚。
她想到了自己和張紀淮的孩子。
如果,她是說如果,將來他們倆真的有了孩子,因為彼此之間沒有愛情,會不會也像陳簌雪和唐宴川這樣,忽略了孩子的一些細微感受?
讓她或者他像枝枝這樣,假裝陽光開朗的討好他們,又偷偷的傷害自己,只為了多獲得一點安全感和關注度?
蘇晚漾抱起了陳荔枝。
直接給唐宴川和陳簌雪都打了個電話,她抱著她先去了社群醫院。
簡單的處理過燙傷後,蘇晚漾領著陳荔枝去春江公館附近吃早飯。
順便給自己和陳荔枝都買了身新衣服換上,她趁著陳荔枝自己呼哧呼哧地吹涼小餛飩吃,又給她編好看的頭髮。
等編好了一回頭,就看到陳簌雪和唐宴川正站在店裡看她倆,陳簌雪眼眶紅紅的,一直往外掉眼淚,唐宴川依舊是那副機械般的冷漠模樣,但眼底明顯浮著感激。
蘇晚漾隔著他倆,看到了跟在他們身後的賀蘭缺。
他身上已經換上了一身休閒時裝,白T恤配黑褲子,一條墜著麻將的銀鏈挺懶洋洋的搭在白T恤的領口上,隨著他的走動,一翻面兒,露出個二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