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漾簡直是被迫的交換著彼此的氣息。
絲絲入肺的清松味兒混夾著她身上的小餛飩味兒,她一下又一下的往食管裡吞灌著,幾乎要被逼出哭聲來。
眼角的餘光不自覺地往車窗外瞟,她想到剛才經過的那些同事們,眼瞧著賀蘭缺跟瘋了似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她瞪著溼漉漉的眼睛看著他,第一反應就是用昨晚那沒來得及使用的反擊術攻擊賀蘭缺,好制止他繼續下去。
可她實在是太低估賀蘭缺了。
賀蘭缺是誰?
是賀家一大堆私生子裡,唯一成功拼殺出來的上位者。
他就算不會正統的格鬥術,光是野路子,也足以將她鉗制到死。
蘇晚漾拼命地使用著她的所學所知,可不論她出什麼動作,他都跟先知一樣,早已預判了她的預判,很輕而易舉的就將她反制成了乖順的模樣。
蘇晚漾終於久違的翻起了那種對賀蘭缺的恐懼。
她想到她初次見到他時,他揚著高爾夫球杆,毫不留情、沒有絲毫表情波動的將高爾夫球打進叛徒的嘴裡。
打碎了他一嘴牙。
他讓剩下的兩個叛徒去搶奪吞吃那些碎牙,爭得頭破血流、睚眥欲裂。
很輕而易舉就分化了三個人的關係。
賀蘭缺在她面前總是偽裝的太友好無害了。
以至於她都忘了,他其實一直都是一匹惡狼。
把其他狼打服,再把老狼王圈禁,自己獨自上位,還要踩著老狼王最心愛的兒子的頭顱,讓他對他俯首稱臣,任由他使喚。
這樣的人,她怎麼招惹的起?
蘇晚漾恐懼的眼淚,一下子順著眼角淌下來。
她趁著喘·息的空當說:“蘭爺,放過我。”
她聲音可憐極了,透著乞求。
驚得賀蘭缺停下了動作,挺欲卻很冷的問她:“你叫我什麼?”
他咬她下唇,“重新叫。”
蘇晚漾說:“賀、賀先生。”
賀蘭缺被她氣笑了。
挺兇的揉了下她發腫的唇,他眯著眼睛俯視她,“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重新叫。”
“這麼不喜歡順我的心意,是想我也不順你的心意麼,大小姐。”
賀蘭缺將她的座椅往起升了升。
車窗玻璃往下一降,就是外面逮著空子就往進鑽的人聲煙火氣。
蘇晚漾一下子就看到了一個同事的臉。
正經過他們的車,好奇的看著他們的車標。
賀蘭缺開的車,是這個同事最好奇羨慕的頂級豪車。
上次張紀淮領著賀南露來茶樓接她,就是這個同事最積極地幫她拉開的副駕駛車門。
蘇晚漾快急瘋了。
邊將車窗玻璃升上去,她邊主動將座椅重新放了下去。
藏著自己說:“賀蘭缺、賀哥哥、賀缺德、大王八!”
賀蘭缺被她逗笑了。
用高大的身子幫她藏著身體說:“行,您是祖宗,想喊我什麼都行。”
眼底深了深,他又親了下她的唇尾,“只要你答應我不給張跳樓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