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漾是站在副駕駛這邊的。
隔著移過來的車窗冷不丁的撞上男人那張太過招搖的臉,她傻瞧了下他臉上的神情,一直到賀蘭缺探過身子長臂長手的推開了她這側的車門,示意她上車,她這才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神,扭頭看向身後的醫院道:“那群隨從呢?沒盡職盡責的再把你簇擁到公司去嗎?”
“哦,差點忘了,”蘇晚漾笑,“你現在的人設是落魄富商,他們不群起而踩之已經算不錯了。”
賀蘭缺單手抓著方向盤睨她,一雙黑的發深的眼睛毫不掩飾的落在蘇晚漾唇角的笑意上,反覆碾轉,他跟著牽起唇角道:“沒看出來我是落荒而逃嗎,來不及解釋了,快上車。”
說著,他嚴陣以待,將另一隻大手也抓握在了方向盤上。
蘇晚漾拎著包,一下被他給逗樂了。
今天特地化了淡妝的漂亮嘴唇綻出了一個露貝齒的弧度,她上了車,拉上了車門,“神經。”
賀蘭缺將一個保溫杯遞給她,“神經專車的增值服務。”
蘇晚漾:“……”
繫好安全帶,她將杯子接過來。
習慣性的以為裡面裝的是熱水,蘇晚漾擰開看了一眼。
見裡面居然滿當當裝的是紅·豆桂圓湯,沉浮在湯汁裡的蓮子和紅·豆煮得軟爛,添了紅糖,正冒著濃郁的香氣,她愣了一下,頓時有些疑惑。
賀蘭缺這湯……
是專門給她帶的嗎?
可他怎麼知道他會在這裡遇到她,又恰巧會搭他的車?
她剛在醫院停車場碰到他的時候,他並沒有拿保溫杯下車。
蘇晚漾喝了一口湯。
熱乎乎的味道一下子席捲了她的口腔,沿著她的食管進了她的胃部,又慢慢侵散到了她的四肢百骸,尤其是小腹。
車窗外的風景已經開始向後移動了。
賀蘭缺姿態慵懶嫻熟的轉著方向盤,將車窗玻璃升起來,他又把車內的溫度調成了一個偏暖的舒適溫度。
有很舒緩的輕音樂從車載音響裡徐徐流淌出來,蘇晚漾放鬆的倚進座椅靠背裡,邊繼續小口小口的抿著保溫杯裡的湯,邊瞧著窗外的市景,只覺得此時此刻的一切都顯得那樣熨帖、順眼。
就好像,這個世界突然間被清水洗過一遍一樣。
蘇晚漾忍不住又對賀蘭缺說:“謝謝。”
說完,她又覺得自己每次的謝謝都太蒼白無力了,都沒有什麼實際行動。
想了想,她又道:“早上吃過飯了嗎?介不介意我用私人小灶抵掉車費?”
“高檔茶樓,金牌面點師;首開先例,菜系隨您選。”
賀蘭缺將車開上高架。
唇角幾不可見的輕揚了下,他挺配合的瞧了她一眼。
故意有些為難的思忖了下,他半信半疑的蹙眉,“包月?”
蘇晚漾彎了眉眼。
豪氣的一揚眉,她道:“成交!”
……
蘇晚漾直接從茶樓後門將賀蘭缺領到了她的專屬休息室。
這是秦姐很早以前分給她的,她因為工作太忙了,以前經常還會醉心於一些新品的研究,一不小心就到了半夜,秦姐見她辛苦,便將一個挺偏僻又直通茶樓後門的包廂給她改成了專屬休息室。
不僅方便她偶爾在這裡過夜,也方便她平日裡帶一些朋友來這裡開不走賬的小灶。
如果茶樓打烊了,也方便從後門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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