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宴川說完就走了。
他是個很板正的男人,面容冷漠、氣質冷漠,連他的肢體語言都透著一股冷漠,讓人莫名有種無法融進他的世界裡的感覺。
就連他剛才的笑,都有種輸入程式以後生成的生疏模仿感。
蘇晚漾一個人在空蕩的客廳裡站了會兒。
考慮到賀蘭缺醒來得吃飯,空著胃會更不舒服,她拿著他的車鑰匙去了趟附近的超市。
蘇晚漾沒有網購的習慣,她喜歡那種真實觸碰真實挑選的感覺。
買了一後備箱的東西回來,她動作利索嫻熟的開始煲粥炒菜。
圍著她新買的維尼小熊圍裙,她踩著一雙略大的男士拖鞋洗菜切菜又去攪動砂鍋裡冒泡的粥。
一頭烏黑的長髮被她很隨意的紮在了腦後,她細白的手指握著勺柄,其中的無名指上有一枚婚戒在閃閃發光。
粥煲好了,菜也出鍋了。
蘇晚漾一回頭,入目就是穿著一身米白色絲質睡衣,斜倚在廚房門框上,正在盯著她看的賀蘭缺。
賀蘭缺的臉色依舊很蒼白,人也看起來很不精神,但他的那雙點漆的黑眸裡,卻莫名散發著攝人的光。她動,他的目光也隨著動,一層層的侵佔感疊過來,讓她頓時有種喘不上來氣的緊張感。
蘇晚漾說話有點結巴:“你,你是餓了嗎?”
她輕舉起手裡的盤子,“剛出鍋的蘆筍白玉菇,搭配剛煲好的薺菜百合小米粥,清淡安神,夠你吃嗎?不夠的話我再做。”
賀蘭缺挺自然的接過來,說:“是餓挺久了。”
又睨到了那枚露在盤子下的婚戒,他冷盯了下,“夠不夠吃,得吃過了才知道。”
端著盤子放在了餐桌上,他又去端蘇晚漾盛好的粥。
粥很燙,盛的滿當當的,隨時有溢位來的風險。
賀蘭缺根本沒讓她沾太久的手,她才剛覺出燙勁兒來,就已經被他拿了過去,面色無波的再次送進了餐廳。
蘇晚漾帶點懵的看了下自己空了的手,等她把砂鍋的蓋子蓋好出去餐廳時,就見男人已經坐在了桌子前,很認真地品嚐起了她做的飯菜。
賀蘭缺吃飯的動作很優雅,透露著跟他悍利氣質不符的耐心和珍惜,他吃得很細很慢,明明那只是兩道再家常不過的飯菜,可他愣是吃得乾乾淨淨,一粒米都沒有留下。
末了,又去盛了一碗粥。
蘇晚漾:“……”
忍不住又想起了唐宴川跟她說的那個關於賀蘭缺的秘密,她想起了她和賀蘭缺第一次見面時,她給他做刀削麵吃的事兒。
在夜店裡偶遇時,她記得,他說過,他把面吃了。
賀蘭缺不是隻吃信任的人做的飯嗎?
為什麼?
蘇晚漾腦子裡又晃過了那輪金閃閃的彎月。
【今晚的月亮,很軟很迷人。】
那晚的月亮,是指她?
蘇晚漾無意識地摸了摸嘴唇。
感受到指尖軟軟的觸感,她嚇了一跳,趕忙甩甩頭,去裝模作樣的收拾廚房。
賀蘭缺一連喝了三碗粥,吃了一盤菜。
蘇晚漾等他停筷,下意識去收碗筷。
結果卻見賀蘭缺主動拿著碗筷去了洗碗池。
他洗碗的動作挺嫻熟的,一看就沒少幹過,蘇晚漾驚了一下,想到自己來這裡的目的,趕忙上前拿走了他手裡的洗碗巾。
示意他去樓上休息,她挺不自在的說:“我來,你去好好休息,特殊時期,不需要跟我這麼客氣。”
賀蘭缺的這棟別墅,裝修挺老了。
廚房裡除了燃氣灶,什麼都沒有。
沒有洗碗機,更沒有消毒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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