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缺挺深重的說:“大小姐在關心我。”
尾音輕勾,他將她的髮絲掖在耳後,又順著她的耳廓摸向她的耳垂,“你本來可以無視我的。”
“這裡是醫院,你不管我也總會有解決的辦法。”
他笑,“你回來了,是不是意味著,你對我……”
他頓了頓,“也是有點感覺的?”
男人的長指帶著熱氣一點一點擦過她的脖頸,又穿入了女孩兒的烏髮。
指腹根根撥弄著她的髮根,他又硬又重的將她的小腦袋往他的面前掰,又往他的面前按。
蘇晚漾頓住了抽手的動作。
有著長睫毛的眼皮微微垂著,她低著頭,始終沒有說話。
任由賀蘭缺將她往行軍床上拉,又得寸進尺的用另一隻手去掐她的腰,她一直到他將她往懷裡抱時,這才掀起眼皮,雙眸清冷的望進了他的長眸。
蘇晚漾說:“你在裝醉,對不對?”
“在診室的時候,你就在裝醉。”
“你在賣可憐,想試探我的反應。”
蘇晚漾冷盯著他,“你知道我為什麼會一次又一次的這麼縱容你嗎?”
蘇晚漾笑,“不是因為我對你有感覺,而是因為我善良,我在還欠你的人情債。”
“就像我還張家的人情債一樣,這是我一貫的做事準則,無關情愛。”
“賀蘭缺,”她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你不覺得,你太舔了嗎?”
“一個有夫之婦,一個馬上要給張紀淮生孩子的女人,有什麼值得你一直這麼費盡心思、低聲下氣的,你是沒有尊嚴嗎?”
賀蘭缺本來氤氳起熱氣的眼底,一下子凝結起了寒霜。
他跟刀子似的盯著蘇晚漾,一直到蘇晚漾挺譏諷的看著他,一把推開他,站起身,他這才猛地攥起那隻受傷的大手,冷戾的嗓音染了絲顫道:“你說什麼?”
蘇晚漾一字一句道:“我說,不要再自、作、多、情了,我蘇晚漾,對你賀蘭缺,只、有、報、恩,沒、有、感、情。”
她冷笑,“你趁早死了這份心吧。”
“別以為你拿賀氏集團替我還債,我就會多感激你,我只會覺得你在給我添麻煩。”
蘇晚漾從地上直起身來。
鞋不小心碰到了保溫桶,一下子將保溫桶撞倒在了地上。
她進辦公室的時候是邊擰開桶蓋邊進來的。
打算抓緊時間餵給賀蘭缺喝。
現在這麼一倒,裡面的醒酒湯登時衝擊開蓋子,淌了一地,都把她的鞋底洇溼了。
蘇晚漾忍住了去扶正的衝動。
根本沒有再去管那醒酒湯,她抬步往辦公室外走,“以後不要再做這種自我感動的事情了,今天是我最後一次還你的人情債,以後不論你再做什麼,我都不會再回應了。”
說著,她加快了腳步。
行軍床離門口,明明是很近的。
可蘇晚漾卻覺得自己怎麼走都走不到。
乾脆拔腿跑起來,她聽到賀蘭缺挺自嘲的說:“是挺沒尊嚴的。”
“可尊嚴算他媽什麼,又怎麼能跟你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