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漾知道,她這種行為挺卑劣的。
跟張紀淮當初,也沒什麼區別。
可她腦子裡總是會回想起昨天在超市,賀蘭缺為了她妥協的那一幕。
他為她,實在是做了太多了。
只是醒酒湯而已,她想幫他這個忙。
她想彌補那種虧欠,她想還他的人情。
直接打車回了茶樓,蘇晚漾親自煲了一鍋醒酒湯。
拎著保溫桶重新回了醫院附近,她提前給唐宴川打過電話。
確定張紀淮已經離開,她跟做賊似的快步進了唐宴川的辦公室。
唐宴川的辦公室,是一間獨立的辦公室。
蘇晚漾敲門進去的時候,裡面只有賀蘭缺一個人。
不算寬敞的窗邊角落裡,有一張行軍床。
賀蘭缺頭髮有些凌亂的躺在上面,因為身高太高,他的長腿是有半截兒垂展在地上的。
眼尾泛著微紅的長眸依舊是緊閉的狀態,他難受的將一條手臂壓在上面,擋著窗戶外的光。
大概聽到了走動的動靜,他難受的翻動了下身子。
虛搭在床側的另一條手臂一下子閃到了地面,青筋明晰的手背擦砸在瓷磚上,嘣的發出了挺疼的聲音。
蘇晚漾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提著保溫桶衝了過去,抓起了他的手臂。
蹲在地上,她將那手臂放在自己的腿上,又將保溫桶放在身旁的地上,她仔細的檢視了下他的手心。
這隻手,是賀蘭缺的右手。
因為唐宴川沒有進行完的包紮,上面的傷口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現在又被這麼砸了一下,登時就有絲絲血跡從裡面滲了出來,沿著掌紋聚攏了一小片。
蘇晚漾心裡挺難受的。
一種說不上來的憋悶一直縈繞在她的胸腔,她站起身,在辦公桌上找到了應該是唐宴川拿過來準備幫賀蘭缺繼續包紮的碘伏醫用紗布等物品。
重新蹲了回去,她耐心的幫賀蘭缺清洗傷口、塗碘伏消毒,又用醫用紗布一圈一圈的幫他包紮好手。
辦公室裡沉悶的只餘下了鐘錶走針的聲音。
蘇晚漾將醫用膠帶貼好,正準備去將醒酒湯倒出來,想辦法餵給賀蘭缺喝,就見那隻一直任由自己擺弄的大手突然一翻,將她的小手十指相扣在了其中。
有挺輕的力道將她往行軍床前拉了拉,她聽到男人帶點啞的說:“你在不開心。”
是很肯定的語氣。
他用另一隻手去理她有些凌亂的髮梢,“為什麼我每次看到你,你身上都充滿了不開心的味道,嗯?”
“你明明是那麼愛笑的小姑娘。”
蘇晚漾一直挺乾澀的眼眶,突然間就溼了。
有淚水以極快的速度往眼尾聚攏,她垂下頭,硬是忍了好半天才憋了回去,掰著賀蘭缺的長指將自己的手往外抽。
蘇晚漾說:“把醒酒湯喝了。”
賀蘭缺攥著她的手不放。
就那樣躺在行軍床上目光直白的盯著她,他的長眸裡明明還殘留著酒意,可大概是酒勁兒作祟吧,那目光彷彿有了實質,充滿了侵佔欲十足的濃稠。
直盯得蘇晚漾頭皮發麻,後背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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