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漾:“好。”
……
張紀淮第二天領著蘇晚漾去的醫院,並不是張氏集團旗下的私人醫院。
而是一家公立醫院的生·殖科。
這裡有個醫生在這方面很權威,蘇晚漾跟著張紀淮進了診室的時候,本來挺蔫蔫兒的。
結果一抬頭,就看到唐宴川穿著一身白大褂,正坐在桌子後面挺嚴謹認真地幫人上藥換繃帶。
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就那樣懶洋洋的搭在那兒,上面的傷口大大小小的挺觸目驚心的,但已經有癒合的跡象了。
其中被縫了針的那個傷口,正蜈蚣似的往蘇晚漾的眼裡鑽。
蘇晚漾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就認出了那隻手,一下子看向了那手的主人。
清晨被陽光照的挺亮堂的診室裡,賀蘭缺似乎喝多了。
人高馬大的身子修長逼仄的躺靠在椅子裡,兩條長腿大剌剌地舒展向地面,那雙總是能令她心口發緊的長眸緊閉著,看臉色,明顯正在不舒服。
井憲滿頭大汗的正站在他身側,撐著膝蓋喘了幾口氣,他道:“正巧趕上您坐診走不開,我沒辦法,只能把賀總送您這兒了。”
“說真的,跟了賀總這麼久了,我從來沒見他喝酒這麼猛過,我早上去接他的時候,那酒瓶子,躺了一地,嘴裡還一直唸叨著什麼豆,這跟豆子有什麼關係,難不成,賀總最近打算進軍農業了?”
說著,他習慣性地往蘇晚漾他們看了一眼。
等冷不丁撞上蘇晚漾的眼睛,他頓時僵住了神色,充滿詫異的看向了蘇晚漾身旁的張紀淮。
張紀淮沒太在意賀蘭缺。
拉著蘇晚漾坐在桌前,他張口就是:“唐醫生你好,我們來做孕前檢查。”
蘇晚漾看到井憲險些栽撲在賀蘭缺的腿上。
臉上明顯出現了幾個轉不過彎來的問號,他一直在看蘇晚漾和張紀淮。
一直到蘇晚漾裝成不認識他,低下了頭,他這才無聲的“臥槽”了一聲,一瞬間理解了他家老闆為什麼會喝成這樣的原因了。
什麼豆?
該不會是我勒個豆吧?
還是去你個大腳趾豆?
井憲:“……”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他家老闆。
他家堂堂賀總,該不會被小三了吧?
這怎麼可能?
井憲不住的把視線落在了蘇晚漾身上。
盯得蘇晚漾一瞬間就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主任醫師唐宴川】幾個字清晰的落在了她低下去的視線裡,她看著桌邊那兩隻穿著運動鞋的大腳,腦海裡不停地迴響著井憲剛才說的那句話。
什麼豆。
是在說豆角嗎?
賀蘭缺的身上,分明還穿著昨天那身運動服。
他昨天回去,是一個人喝悶酒了嗎?
一直喝到現在?
蘇晚漾想到了他胃不好,才剛疼過沒多久。
蘇晚漾想到了他手受傷了,應該忌口,不能喝酒的。
蘇晚漾想到了她昨天本來是想給賀蘭缺做豆角吃的……
種種思緒一瞬間擠滿了她的胸腔,她看到那雙運動鞋動了動,突然朝她踏過來一隻,對住了她的鞋尖。
挺繾綣的踢了踢。
緊跟著,就是特委屈的一句:“小沒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