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賀蘭缺。
有著呼嘯海聲的漫天星空下,男人摘了西裝外套的身上,穿的是一身病號服。
一向梳的一絲不苟的頭髮此時是凌亂的淺溼,潤著髮尾,貼在他矜厲的臉上,帶出了絲絲破碎感。
蘇晚漾仰頭看著他眼底那毫不掩飾的擔心和洶意,聽到他挺輕挺磁啞的問:“要抱抱嗎?”
半蹲著的高大身子稍稍直了些許,朝她張開了雙臂。
蘇晚漾本就淌了滿臉的淚水一下子更密了。
她大概是被嚇狠了,又哭暈了。
此時此刻望著那寬厚的胸懷以及男人臉上始終擒著她的濃烈情緒,她突然間就不想再顧那麼多想那麼多了,只想在這夜黑風高的時候,肆無忌憚的成全自己一回。
放縱自己一回。
頭一次那樣主動地撲進了他的懷裡,她緊緊箍著他的腰,使勁兒的將他與她相貼、相擠,又將臉埋進了他的病號服裡,又密又窒息的嗅吸著特屬於他的味道。
那裡面,還糾纏著絲絲的消毒水味。
蘇晚漾哽咽著說:“賀蘭缺,你不要說話。”
“不論我對你做什麼,都不要拒絕我好不好?”
她沒聽到他的回覆。
只是感覺到有下巴輕輕的摩挲了下她的頭頂,將她的腦袋更親暱的往他的懷裡拘了拘。
蘇晚漾仰起小臉,去攀他的脖子。
學著賀蘭缺曾經對待她的那樣將纖柔的手指輕輕的穿過他的髮根,按摩著他的頭皮,她很努力地踮著腳尖夠著他的後腦勺,將他的臉往下壓。
賀蘭缺很配合的伏背低頭,將長腿往下屈了屈。
蘇晚漾終於踩平了腳底。
有細膩的沙子殘餘著白天的溫度往她的腳面上纏,她一雙杏眸深深地望著男人的眼底,等他眼底的風暴越醞釀越深暗的時候,她突然就抬起一隻小手,輕輕的覆在了他的眼睛上。
緊跟著,她再度踮起腳尖,將染上淚水的唇特重的壓在了他的薄唇上。
有沙子撲簌簌的順著她的腳面重新落回了沙灘,像是跟她突然提起的心唱反調一樣。
蘇晚漾依舊學著他對待她的那樣,去咬他的下唇,去啄他的唇尾。
等他受不了她的侵蝕,化被動為主動時,她又固執的鬆開了他的薄唇。
輕喘著熱氣,她說:“不許主動。”
“不許回應我。”
賀蘭缺喉結滾動著狠咬了下她的鼻尖。
硬是把放在她腰後控制不住收緊的大手收了回來,垂在了身側,他緊攥出了明晰的青筋,又背在了身後。
蘇晚漾又攀著他的脖頸去重新吻他。
顫嫩的唇笨拙又熱重,她順著他下巴的弧度往他的喉結上咬。
一直覆在他眼上的那隻小手手心裡已經滲出了汗。
她換了隻手上去,又指尖發顫的去揪他的病號服領口,找上面的扣子,找釦子旁的縫隙。
賀蘭缺一直貼著蘇晚漾手心的睫毛和眼皮一下子顫動了幾下。
他緊了緊已經快要緊繃到爆炸的身體,突然,就在蘇晚漾解開他第三顆釦子的時候,他一個彎腰,猛地就將蘇晚漾從沙灘上豎抱起來。
根本顧不得她那些該死的規矩,他抱著她就大步往她一路跑過來的反方向走。
有好幾道手電的光芒搖搖晃晃的往他們剛才站過的地方照,不少人的腳步聲跟著變得清晰起來。
賀蘭缺將蘇晚漾的小腦袋往懷裡壓了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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