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車子停在檀宮門口停下,裴晏京才感覺到手心裡的溼意。
那眼淚就順著她的眼角滑落到他手上,滾燙的像濃硫酸一樣腐蝕著他的心臟。
裴晏京不是沒見過她哭,小時候她就是個愛哭鬼,他根本就不敢惹。
可十八歲之後,他就再沒在她臉上見過一滴眼淚。
除了在床上,她受不住了,才會用溼濡的媚眼望著他。
可今天,到最後她都沒有認輸!
他的動作終於停下來,蹙著眉直起身,除了領口的扣子開了兩顆,依然是衣冠楚楚的模樣。
反觀她,狼狽的一塌糊塗,這才看清,不止脖子,她的背上也有新傷。
裴晏京的臉色瞬間變了!
她身上的傷是哪來的?
眼底突然瀰漫上一絲慌。
想用手去撥開她的黑髮看一看。
溫時妤卻側了側頭沒讓他碰,她嗓音顫抖,臉色慘白,膝蓋又青又紫,平視前方,頭髮遮住半張臉,“麻煩解開我的手!”
心頭燥鬱的難受,看到她手腕上的紅痕,那股慌亂懊惱的無名火,瞬間被頂起來。
胡亂扯落她手腕上的領帶,把她拽進懷裡。
這條領帶,還是早上他出門前,她替他搭的。
抬手扯過自己的白色大衣,將她一身亂七八糟裹緊,只留一雙小腳露在外面。
開車門下車,抱著她踏進檀宮。
奢華的頂級豪宅金碧輝煌,亮如白晝。
看到裴晏京抱著溫時妤進門,那臉色黑的跟什麼似的,門口的管家傭人天都塌了。
嚇得大氣都不敢喘,恨不得低頭找一雙沒看過這一幕的眼睛。
有人偷跑著去叫等了一晚上熬不住去睡的老太太。
出大事了!
知道躲不過,今晚是必須要在檀宮留宿的。
大衣包裹住她慘白到沒了血色的臉蛋,溫時妤一聲不吭,像個被玩壞的破布娃娃一般,任由裴晏京抱她抱上樓。
裴老太太裹著披肩從臥房出來。
看到這混賬的一幕,急的心臟病都要犯了,從樓梯上試圖堵住裴晏京的去路,“造孽啊真是!你這個混賬!好好出去過個生日,你又犯渾了是不是!”
裴晏京清冷的眸子抬了抬,臉色嚇人的緊,停步卻沒停下!
沉著臉,一聲不吭把人抱回房裡。
直接把老太太堵在房門口。
裴家老太太和老爺子最疼溫時妤,出了這種事情,老爺子不方便出來摻和,老太太卻急的紅了眼。
哪還有心思睡覺,這個混賬,是要把媳婦作沒才甘心!
裴晏京把溫時妤放到床上,高大的陰影覆蓋住她的身體,視線如潮溼的陰雨,籠罩在她頭頂,喉結滾了又滾,“還有哪裡受傷了?給我看看!”
抬手想要去摸她的臉,卻被她如躲瘟疫一般躲開。
“滾!”
緊接著,床上能夠被她抄起來的枕頭被子,全都被她砸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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