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京躲都沒躲,緊繃的下顎骨青筋暴起,單手接住砸在面上的枕頭,任憑她撒氣。
等她發洩完了,他才捏緊拳頭,“我去拿醫藥箱,回來之後,我想知道你這傷是怎麼回事!”
話落,裴晏京壓眉轉身,邁著長腿下樓。
他覺得胸口堵的慌,有種不安的情緒在心底發了牙,攪的他難受。
所以,今天晚上,她是真的被綁架了嗎?
可他說了什麼?
讓她去死!
抬手想要從兜裡摸煙,結果煙沒摸到,剛出門就被一柺杖掄在後背上,“你這個混賬兔崽子!讓你去給妤妤過生日,你讓她那副樣子回來!平時平時不著家一回來就找事!你憑什麼這麼糟踐她!就因為她沒爹沒媽,你就這麼欺負她!”
裴晏京眼皮都沒皺一下,甚至還有心情跟老太太開玩笑,“別打了,再不小心閃了您的腰!”
裴老太太金貴著呢,也就裴晏京能讓她生氣,“別以為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警告你,不管你外面有幾個小三小四小五還是小鳥,都不可能進我裴家的門!我還指望八十歲之前抱上金重孫,妤妤要是不要你了!你也給我滾出裴家!”
裴晏京穿越白色的襯衫,胸口襯衫開著,慵懶的長腿倚靠著牆,深褶的眼皮撩起來,吊兒郎當。
“知道了,我去哄還不行嗎?”哪回他沒哄她?哪回不是他低頭!
更何況,離開裴家,她還能去哪?
她那麼嬌氣公主病,外面的床都不能睡,離開裴家,她怎麼活的下去。
只是這一次,他真是被氣狠了!
裴老太太冷哼,嚴肅又認真的教他做人的道理,“裴家家訓!老婆永遠是對的!還不滾!”
裴晏京去拿了醫藥箱,又去給她倒了杯桂花牛奶。
回到房間,卻沒看到床上有人。
浴室裡,響起嘩嘩的水聲!
裴晏京瞳孔溫度驟降,壓著火氣,去敲門,“溫時妤!開門!傷口不能沾水!出來!”
裡面的人根本不回答他。
溫時妤把自己放在冰冷的花灑下,任由冷水澆灌在自己頭頂,發狠一般揉搓自己的身體!
她覺得自己真的很髒!
被綁匪碰過的地方,被裴晏京欺負的地方!
她跟他的次數,本就不多。
雖然結婚三年,可他們並不常見面。
他頻頻出國不願意回家,她也有自己的學業。
可是哪怕再不喜歡這樁婚姻,他也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風光霽月的男人平時看起來就像個斯文敗類,到了床上更是葷話張口就來。
從廚房中島臺,到落地窗,琴房,浴室,再到婚房那張雙人床……
今天在車上,他甚至比昨天還狠!
以至於,把她心底最後那一點眷戀都摧毀了。
至於綁匪,她想不到對方會是誰派來的。
可她能肯定,那人是衝著裴晏京來的!
站在門口的裴晏京,耐心不多,更不允許被無視,再次敲門,“不出來是嗎?那我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