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顧跟盛魚排排站在洗漱間，他給盛魚擠牙膏：“就擠這麼多，你會了嗎？以後自己幹啊，我早上時間緊張，再墨跡，我要遲到了！”
“會了！”盛魚盯著自己牙刷上的牙膏，又盯著盛顧牙刷上的牙膏看了幾秒。點點頭。
等盛魚的拿到牙刷開始刷牙。
盛顧飛快刷牙。
“小魚兒，洗漱好了，到媽媽這裡來，”顧清語在盛魚的房間，沒看到女兒，在洗漱間門外，聽到了兄妹兩的對話。
主要是盛顧在說。
盛魚只是偶爾回覆一下。
“我也在，媽媽怎麼不叫我？”盛顧含了口水，咕嚕嚕的漱了一遍口，先衝出來：“你要帶妹妹幹嘛去？能不能帶我？”
顧清語伸手按住盛顧的腦袋，把他轉向大門的方向：“我要帶你妹妹看畫展，你給我去上課，中考在即，你不會失憶了吧？”
“我就不能跟你們一起去看畫展嗎？我也想去，”盛顧抗議：“我好羨慕妹妹不用上學。”
從洗漱間出來的盛魚乖乖在站在一邊。
顧清語看著乖巧的女兒，心中柔軟一片：“你怎麼知道你妹妹不羨慕你？”她多想女兒能跟正常一人交流，上學，生活！
“我反正挺羨慕妹妹不用上學的，”盛顧的聲音越來越小。
妹妹自小患有自閉症，跟正常人不一樣，
這在別人眼裡，妹妹就是神經病。
“人與人的悲喜並不相通！”顧清語在大兒子背上拍了一把：“吃了早餐去上學，記得維護你的人際圈！”
人際圈三個字，叫盛顧笑不出來了：“可我不想維護討厭的人，這樣的人際圈，我要維護到什麼時候？”
“當然是維護到，不需要再維護的時候，你快去吧！”顧清語拉起盛魚的手，朝著衣帽間走去：“小魚兒，媽媽帶你去看畫展好不好？”
顧清語一直很擔心，經過秦曉藍的虐待，十年來的母女分別，盛魚不再喜歡小時候的愛好。
她觀察了很久，盛魚還是很喜歡畫畫。
盛魚點頭。
顧清語故意不看她，假裝沒看到盛魚的回應：“小魚兒，你剛剛回答媽媽沒有？除了點頭和搖頭之外，你的想法和意見，要用嘴來表達出來。”
“你不能偏心啊，我剛剛都聽到你回答哥哥了。”
“想！”盛魚的聲音不大。
在顧清語的耳朵裡，不啻於天外仙音：“媽媽給你挑一身適合出門的衣服，今天我們出門，會遇到很多人，也許還有人能認出來你是盛魚，你會不會害怕。”
盛魚久久沒有回答。
顧清語牽著她進入衣帽間，鬆開手，挑出一套衣服在盛魚身上比劃。
盛魚轉動著眼眸，盯著顧清語的動作。
沒等到盛魚的回答，顧清語有些失望，她挑了一條揹帶褲：“穿這個好不好？”
一隻乾瘦的小手，緊緊抓住顧清語的手腕。
看到自己手腕上的手，顧清語朝盛魚笑了下：“小魚兒是想給媽媽說什麼呢？媽媽已經做好準備聆聽了。”
“媽媽，我不害怕，不怕。”盛魚鬆開顧清語的手腕，抱住她的腰：“有媽媽在，我不怕。”
顧清語抬手摸著盛魚的腦袋：“如果還遇到了穿著白衣服的人呢？”
盛魚的身體微微一僵，她的聲音小了下去：“外婆說，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壞人，我只不過遇到了一個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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