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不緊不慢地迴盪在空曠的倉庫裡,每一聲都敲在宋清殊的心上。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從陰影處踱步而出,身姿挺拔,面容在昏暗中逐漸清晰。他戴著金絲邊眼鏡,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不是沈濟臣又是誰?
“沈濟臣,果然是你。”宋清殊的心沉到了谷底,但面上卻越發平靜。
沈濟臣輕輕推了下眼鏡,鏡片後的目光銳利如刀:“宋小姐,很久不見,你還是這麼……令人驚喜。”
他的視線掃過被綁在椅子上的溫世譽,笑意更深了些,“溫家小公子也在,真是意外收穫。”
溫世譽冷哼一聲,眼神如冰:“沈濟臣,你沈家是要同時與盛、溫兩家為敵嗎?”
“為敵?”沈濟臣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低笑出聲,“溫公子,你不是上京人,對我們的恩怨不清楚,我和盛熙川為敵不是一天兩天了。我請宋小姐來做客,順便……解決一些舊怨。至於你,自己偏要撞上來,就只能怪你命不好。”
他踱步到宋清殊面前,俯身看著她,“是不是啊,宋小姐?”
沈濟臣伸出手,似乎想碰觸宋清殊的臉頰,但她猛地偏頭躲開。
“別碰她!”溫世譽厲聲道,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身後的綁匪死死按住。
沈濟臣直起身,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袖口:“溫公子,火氣別那麼大。”
他轉向那個綁匪頭目,“剛才宋小姐出的價碼,確實很誘人,不是嗎?”
綁匪頭目臉色一變,急忙低頭:“沈先生,我絕沒有動搖的意思!”
“二十億,”沈濟臣輕輕咂舌,“沈小姐還真是捨得。可惜啊……”
他忽然轉身,猛地飛起一腳踹在綁匪頭目腹部!
動作快得讓人猝不及防。
綁匪頭目痛呼一聲,踉蹌著後退好幾步,撞在堆放的木箱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我沈濟臣最恨的,就是背信棄義之人。”沈濟臣的聲音冷得像冰,“既然接了我的生意,就別想著兩頭吃。”
倉庫裡一片死寂,其他綁匪都噤若寒蟬。
宋清殊的心跳如鼓,又暗自想笑,還最恨背信棄義的人,你自己又是個什麼好東西?
沈濟臣比她記憶中更加陰鷙難測,手段也愈發狠辣。
“宋小姐,”沈濟臣重新看向她,語氣忽然柔和下來,卻更令人毛骨悚然,“你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請你來嗎?”
宋清殊抿緊嘴唇,沒有回答。
“因為你不該活著。”
沈濟臣的聲音輕柔得像情人低語,內容卻殘忍至極,“更不該活得這麼好。盛熙川把你護得真緊啊,要不是這次你們來了花都,我還真找不到這麼好的機會。”
“姜俊逸和蘇碩死的多慘,你知道嗎?”
宋清殊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沈濟臣蹲下身,與宋清殊平視:“你說,如果盛熙川找到你的時候,看到的是被糟蹋得不成人樣的屍體,他會不會發瘋?”
宋清殊胃裡一陣翻湧,強忍著噁心,直視他的眼睛:“那你最好確保我死透了,否則,只要我有一口氣在,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沈濟臣哈哈大笑,笑聲在倉庫裡迴盪,異常刺耳:“有志氣!我就喜歡你這股勁兒,可惜啊……盛熙川現在人在上京,就算他知道訊息過來,也晚了。”
他的手捏住宋清殊的下巴,越湊越近,依然聲音很低:“當初我追你,你為什麼不同意?”
死到臨頭,說軟話也沒用,宋清殊冷靜又麻木:“沈濟臣,我要是你,就不問這麼自取其辱的問題。”
沈濟臣挑眉:“說來聽聽?”
“你拿什麼跟盛熙川比?同樣是將門之後,他是君子,你是小人,他光明磊落,而你,像個陰溝裡的老鼠一樣不堪!”
話音剛落,沈濟臣伸手,“啪”地一聲打在宋清殊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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