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一瞬,姜相霖便搖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
姜知雪不過是有些小聰明,應當沒有那本事引得姜梟然入歧途。
在者,她若是知道了,此時必然會鬧的滿城風雨,也不能這樣輕鬆地被自己壓下。
想過這些,姜相霖又立馬想到另一件事:必須要瞞住楊婉蓉!
這要是被這兒媳婦知道,定遠侯府,怕是沒有安穩日子過了。
然而世間的事情,往往不能如意。
姜相霖這邊剛想完,那邊原本應當被送出府的二人,忽然高聲叫嚷起來:
“我們拿到錢了!世子你的債務清了!”
“今日八爺坐莊,姜兄要不要來玩啊?”
他們隨是喝了酒,這兩句話吼得,卻格外字正腔圓。
姜相霖:“……”
姜梟然與姜許意皆變了臉色。
“債務、坐莊、邀你同玩?”楊婉蓉猛地側轉過身子,死死盯著姜梟然,“他們是什麼意思?”
姜梟然額上的汗瞬時流淌下來,說出的話也不成句子:“他們……不認識……什麼意思?”
姜許意反應快些:“聽聲音像是阿兄前些日子懲治過的僕役,約摸著喝了酒壯了膽子故意抹黑造謠阿兄的。”
“沒你的事情!”楊婉蓉手一拍桌子,絲毫不給姜許意任何顏面,“我在同定遠侯世子講話,你一個上不得檯面的養女,有什麼資格插嘴?”
姜許意臉色煞白,張了張嘴,最後噙著淚水別開了頭。
姜相霖也忙勸:“蓉兒,真就是僕役不懂事在亂喊話,我這就讓張壽處置了他們,你可千萬別怪梟然啊!”
楊婉蓉哪有這麼容易糊弄,她伸手喚了自己的婆子過來:“你去把喊話的人帶來,我要親自審問。”
婆子領了命,又從張壽手中拎過那二人。
他們也不含糊,又把同姜相霖說過的話說了一遍,自然,姜相霖大方結款的事情,他們也沒有隱瞞。
二人每說一句,席間姜家人的面色便黑一分。
姜知雪默默往邊上坐了坐,調整下姿勢,悠哉看著。
楊婉蓉怒極反笑:“好啊,我原以為,我相公勤學願上進,這才日日出門求學,原來,他求的是賭桌上的學問。”
“公爹也是愛子至深,願意幫著姜梟然隱瞞,我還真是感動得很。”
姜梟然已經忍夠了她,眼見認錯求饒都不管用,也急了起來:“夠了!你還要鬧到幾時?好好一場宴席,你先是為難許意,現在又陰陽我爹,當真以為,這個侯府,是你當家了不成?”
他越說越是想起這些時日以來,卑躬屈膝的恥辱,乾脆一巴掌甩向楊婉蓉:“別以為你爹是楊蔡便了不得了,別忘了,你是我八抬大轎娶回來的,這是定遠侯府,不是楊府!”
楊婉蓉根本想不到姜梟然敢對自己動手,猝不及防之下,整個人隨著這一巴掌撞向桌子,掃下半席的酒菜之後,又重重倒在地上,當即便不省人事了。
這下,楊家隨嫁的丫鬟、婆子皆慌了神,一疊聲喚著“小姐”“世子妃”去扶她。
姜梟然才覺著解氣,便看到楊婉蓉緊閉雙眼,已經昏死過去。
“逆子!你還敢打人!”事情漸漸鬧大,姜相霖也坐不住了,“還愣著做什麼?快去找大夫,記著,要靜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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