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地慶祝相會之後,一人一貓又開始了冤家路窄的相處。
他同姜知雪講了些在大理寺獄的事情。
最後談及那日的放火劫獄,溫箬回憶道:“那些人是衝著賀將軍的命去的,很奇怪。”
確實奇怪。
一開始這些人誣陷賀硯舟,可能是奔著他的性命去的。
但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們自家的探子呼了差錯,被人捉了去。
按照常理,應當是先殺那些人滅口才對。
為什麼非要執著於這個時機,一定要先殺賀硯舟。
難道賀硯舟身上真的有什麼不能被人知曉的秘密?
姜知雪搖頭,自從入軍營開始,賀硯舟走的每一步,她都看在眼裡,他應當藏不住這樣大的秘密。
罷了,這些人已經收監入獄,待到疫症過了,審問之後,也就知道他們的用意了。
說回溫箬本身,姜知雪笑著問道:“你也算是進過太醫院的人了,有什麼想法麼?”
先前,礙於身份,溫箬只能給軍中大夫打下手。
況且戰場上,基本都是皮肉筋骨傷,沒無太多疑難雜症讓溫箬發揮。
這次,他一身醫術,總算能站在人前,大放異彩了。
溫箬扯動嘴角,有些彆扭道:“沒什麼。”
趙金河一把攬過溫箬的脖子:“虛偽了不是,哪能什麼想法都沒有?小姐的意思,可是將你直接留在太醫院呢。”
他鐘愛的姑娘,很是幸運,一家三口,全都沒有染上疾病,趙金河的心情好得很。
溫箬被他的話驚地不輕:“你別亂說!”
“他沒有亂說。”姜知雪接過話,“先前你身份尷尬,這次疫病,正好是讓你改頭換面的好機會,我知曉你心中有抱負,可莫要錯過。”
溫箬眨眨眼,似是已經傻了:“小姐……”
姜知雪笑了笑:“自然,去留由你做主,我不會替你做決斷,只不過現在還需要你為這一次的大災效力。”
溫箬訥訥地點了點頭,直到離去,也不曾緩過神來。
素容一臉地恨鐵不成鋼:“這溫箬,平日總是副旁人欠了他的樣子,真到了關鍵時刻,又頂不成了。”
姜知雪悄悄看了眼她,心道你對姚之鷺,不也是這個樣子,怎麼好意思說起別人了。
幾人又在秋墨閣呆了些時日。
有了方子,朝廷的行動很快,及時將重症之人集中隔離開,又遣了太醫與靠得住的大夫,向京中百姓分發預防染疾的藥材。
一場原本要死傷慘重的疫症,就這樣迅速地被圍剿、消滅。
但重症之人,卻還在生死中掙扎。
溫箬連著試了許多方子,效果都不盡人意。
皇后娘娘盛怒之下,放話出來,若是太子有三長兩短,定然讓姜許意償命。
儘管姜許意命好,並未感染任何病症。
而宮中染病至深,命懸一線之人,除卻太子,還有那位來自北羌的質子。
事出突然,楚昭序派遣大臣,八百里加急向北羌報了信,又命姚之鷺嚴陣以待,防止北羌藉此生事,重燃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