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許意哪有這樣的大面子?
她面上盡是不可置信之色,但僅是片刻,便仍是不甘心道:“但我多方打探,此人確信是江湖敗類無疑,姐姐莫不是察覺他釀成大禍,有意包庇吧?”
姜知雪淡淡地道:“那你想要如何?沒有做過的事,你讓我如何自證?”
長公主聽著二人爭辯許久,越聽越發覺著姜許意話中毫無根據,才要開口,太醫卻剛巧驗看完畢所有物件。
“回稟長公主、侯爺,微臣已經查明,問題根結,便在房中這幾盆花中。”
長公主看向那花,不由奇道:“這是菊花?確實別緻,似不是尋常品類,有什麼問題?”
“公主有所不知,花雖沒有問題,但花香與世子妃房中的薰香相融合,便會刺激人體,聞到香味的人,往往容易多思多慮,世子近日在房中,想必也有所體會。”
方才還氣勢洶洶的姜梟然一下子支吾起來,半晌沒有回覆太醫的話。
“世子?”
“咳,世子妃夜不能寐,我怕攪擾了她的休息,因此連日來,一直不曾宿在此處。”
姜知雪垂眸笑了。
還當姜梟然真正對楊婉蓉上了心,結果就連親自照顧人也做不到,一到了夜間,自己便躲清靜去了。
太醫也尷尬一笑:“是了,世子行事周到。”
姜梟然:“……”
“那這可巧了。”姜許意眸中帶著瞭然與心痛,“這幾盆花,可是姐姐送來的。”
姜知雪愛養花,這是整個定遠侯府都知道的事情。
這些菊花確實不常見,但秋墨閣中卻有。
姜許意這麼說,便是篤定了姜知雪無法證明,花不是出自她手。
念雨也在此刻適時開口:“奴婢可以證明,這花是大小姐親自遞給奴婢的。”
姜許意身旁的許多小丫鬟,也紛紛站出,為她作證。
素容緊緊皺著眉頭:“胡說八道,我們秋墨閣,從未送過花出去。”
姜許意看看姜知雪,又看看素容,很是動容道:“姐姐,你現在還不肯承認,闔府除了你的秋墨閣,哪裡還會栽培出這樣的花?更何況,有這麼多人證,你還想抵賴?”
她說的篤定,聲音又極富情感:“我知道姐姐對阿兄與嫂嫂有嫌隙,但這與她腹中的侄兒無關,姐姐為何如此狠心?”
這話狠狠戳中姜相霖的痛處,他何嘗不盼著自己的第一個孫兒健康降世?
“說!這是怎麼回事!”激動之下,姜相霖幾步邁至姜知雪面前,指著她的額心厲聲責問。
姜知雪平靜地與其對視,隨後側身,向長公主行了個禮:“公主,臣女未曾做過,還請公主明辨。”
“你還敢假惺惺求長公主做主?我今日便廢了你這個喪門星,為蓉兒與我兒報仇!”姜梟然一面說著,拔了牆上寶劍,不管不顧向著姜知雪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