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子?”長公主怔愣一下,搖頭道,“這倒是不知,雲妃只說,那人託她將自己的屍身一把火燒乾淨,作為交換,給了雲妃許多秘物。那株毒草,只不過是其中一件。”
姜知雪又是一驚:“也便是,如今是死無對證?”
“不錯,是否有這樣一個人,仍舊是未知數,聖上也懷疑,許是雲妃的母家為了幫她搬倒皇后,才尋來的毒物,雲妃這套說辭,只不過是為了逃脫責任。”
姜知雪沒有再說話,而是在心中捋著這件事的始末。
疑點太多,如霧裡看花。
長公主道:“雲家雖不是什麼高官門第,卻因著雲妃的緣故,近年來甚是猖狂,聖上也便藉著此事,一併將雲家打壓下去。”
“聖上英明。”姜知雪不好置喙朝堂之事,只得如此說。
長公主笑了笑:“他自小便是幾個兄弟中最聰慧的,我和親的時候,他並非太子,但歸來之後,他能穩坐皇位,我卻並不意外。”
“只是再英明的帝王,也無法左右情感之事,他與皇后少年夫妻,卻始終貌合心離,他對雲妃寵愛有加,卻只得到了雲妃的滿腔怨懟。”
“今日我話多了,知雪別怪。”
長公主說了許多,又用一口酒壓下。
姜知雪陪著她,忽又想到什麼:“公主今日,可是見過雲妃了?”
長公主點點頭:“不錯,今日我去了一趟冷宮,許是怕雲妃再生事端,冷宮倒是把守森嚴,雲妃禍到臨頭,卻仍舊以為,一切都是皇上的錯。”
姜知雪在心中道,有的人就是這樣,錯全是旁人的,自己作孽再多,也是情非得已。
只不過,冷宮與瀛水殿相鄰,那些侍衛,真的是看守雲妃的嗎?
為什麼就那樣巧,雲妃剛好久拿到了北羌的毒草,如今又與北羌六皇子關在一處?
不安的情愫在姜知雪心中跳動,卻始終抓不住頭緒。
想不通便只能先擱置下來。
二人如今都在宮中,楚昭序並非庸碌之人,擺在明面上的事情,自己能夠察覺不對,他當然也能。
如此,姜知雪在長公主府中,已經住了小半月。
這日,素容給姜知雪遞來訊息,進來楊婉蓉不知怎麼回事,心緒波動極大,胎像隱隱不穩,恐怕,姜家要喚她回去了。
姜知雪並不意外,有姜許意的“悉心”照料,楊婉蓉早晚會出事。
素容又說,姜許意的人,興許已經查到了溫箬的身世,近來,太子對藥王谷等江湖勢力很是有興趣,派了人去打探訊息。
姜知雪點點頭,心下了然。
果然,次日,張壽便親自來請姜知雪了。
“大小姐,世子妃近來實在不好,夜間總要驚醒,侯爺說,府中人手實在不足,只能厚著臉皮,來找長公主要人了。”
長公主自然是同意的。
姜知雪順勢道:“嫂嫂出了事,我自然應該回去,不過若是普通大夫都看不好,想來是嚴重的緊。不知道長公主能否同臣女一道前往,以天家的福氣,壓一壓嫂嫂的病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