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相霖將喬氏安排到客房中去了。
姜知雪找的大夫盡職盡責,頂著姜相霖仇視的目光,仍舊穩著手把完脈,又開了方子,囑託道:“夫人的狀況很是不好,小人醫術有限,只能先開著調理的方子,侯爺最好還是請太醫來看看,若是延誤下去,夫人的神志怕是要受損。”
姜相霖冷冷應了,讓張壽將人打發走,他則是單獨換來了姜許意。
“意兒,此事你怎麼看?”
姜相霖未曾想到,喬氏竟然真的病了,這樣一來,事情便棘手了。
若喬氏當真神志不清,那按照律法,她便可以先在牢外接受治療,及至康健,再行關押。
而這,對他們極為不利。
雖說自己已經寫下休書,但先前接連的變故,讓定遠侯府在百姓與其他官員之間的口風極差。
如果對喬氏不管不顧,這話被有心之人傳出去,那又是一番刀光劍影。
定遠侯府,已經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了。
但若是留她下來,就照著今日的鬧法,整個姜家,恐怕是永無寧日了。
對於姜許意來說,有這樣一個瘋癲的母親,她想要嫁入皇家,就更是無望了。
姜許意自然也是知曉其中厲害的,她咬了咬唇:“爹爹,孃親畢竟是我的孃親,我們決計不能不管她,但多事之秋,將母親留在府中,想來對她也不好。”
她觀察著姜相霖的臉色,繼續道:“女兒覺著,我們可以先多請幾位太醫為母親診治,一是能讓眾人看到,我們關心母親,二是若母親無礙,我們就能放心不少了。”
姜相霖點點頭:“你說的不錯,只不過,若是她真的病了呢?”
姜許意道:“那也無妨,父親還記不記得,我們在城外,還有一處莊子?”
那莊子,便是姜知雪初回京城之際,喬氏出主意讓她去住的地方。
姜相霖似乎已經將那兒忘了,此時被姜許意提醒,喜道:“對,對!那兒清幽地很,最是適合養病。還是意兒心思靈巧,不愧是我的好女兒。”
二人幾句話之間,便決定了喬氏的去留。
姜相霖不敢耽擱,備了轎子,親自去太醫院請了太醫。
——
夜,秋墨閣。
溫箬當完差事,回到姜知雪處。
“給喬氏診治的如何了?”姜知雪不知道又從哪尋了塊木頭,繼續練起了刀功。
溫箬有些累,又被大福纏了許久,怏怏回道:“她當真是病了,我聽那些太醫說,病的還不輕,應當是近來受的打擊太多,致使神志不清,我瞧著,每個三年五年,她這病,是痊癒不了的。”
“三五年?”姜知雪微微詫異,“那倒是久了,我聽前院的人說,姜家想要將她安置到城外的莊子中,不出意外,她這後半輩子,怕是回不了京城了。”
兜兜轉轉,那困住她,讓她錯失認領身份的莊子,在今生,倒是讓喬氏住進去了。
這何嘗不是一種因果迴圈?
姜知雪認真雕著木頭:“喬氏倒是可憐,為姜家籌謀了一輩子,最後成了孤家寡人。”
趙金河嗤了一聲:“她這是活該,我一想到先前她對小姐那樣偏心,我就來氣!”
姜知雪輕勾唇角:“她遠遠低估了姜相霖和姜許意的自私,不過沒有關係,她不是還有一雙父母健在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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