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許意走的時候,姜知雪也來送了。
她布的局,自然要親自來驗看一下成果了。
姜許意淚水中帶著不捨與脆弱,跪在姜相霖身邊:“爹爹,女兒知道,您做什麼都是為了女兒好,此去我一定靜心思過,為侯府祈福,只是不放心爹爹年歲大了,身旁只有姐姐一人,還望爹爹保重身體。”
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在一種僕役與丫鬟聽來,簡直是孝感動天。
她抬起頭:“姐姐,這一次是我一時糊塗,惹惱了姐姐,意兒不敢奢求姐姐諒解,只希望姐姐能夠孝敬爹爹,打理好侯府,不要為了意兒的事情,再生氣了。”
又繞過了自己做的噁心事,把姜知雪架在惡人的位子上。
這話術,倒是與方若謙有幾分相似,不愧是兄妹。
但眼下除了姜府眾人,也並無外人,姜知雪懶得應付她,只是冷眼瞧著她演戲:“這寒冬天裡,許意跪在地上這麼久,也不知道膝蓋能不能撐得住,還是早些起來趕路吧。”
姜相霖眼中也無半分情感:“知雪說的是,早些去吧,莫要再惹是生非。”
姜許意瘦弱的身形顫了顫,帶著哭腔道:“是,爹爹,姐姐。”
她上了馬車,馬車緩緩駛向城外。
姜許意到底是沒忍住,掀開簾子向後瞧去。
姜相霖已經回了府,應當是根本就不想多看她一眼。
但姜知雪仍舊站在門前,含笑看著自己。
二人目光對接,姜知雪眉眼彎彎,伸出手衝她搖了搖,真就如同親姊妹送別一般。
可恨!
她不服,她哪裡比姜知雪差,論樣貌才學,在姜知雪未曾歸來之前,在京城中都是一頂一的好。
太子也比上一世更早愛上自己。
可偏這一手好牌,全讓姜知雪攪和了。
憑什麼!憑什麼她用盡全力,都鬥不過姜知雪?
姜許意猛地拉上簾子,閉上眼深吸幾口氣,才將心中的煩悶壓了下去。
罷了,這次離開定遠侯府,也是一個休養生息的好機會。
馬車兀地一停。
還陷在自己思緒中的姜許意被癲地向前撲去,不由惡言呵斥:“你怎麼駕的車?這還沒有離開京城呢,就不將我放在眼中了嗎?”
車伕戰戰兢兢:“二小姐息怒,是……是有人攔車。”
姜許意穩住身形,掀簾嚮往看去。
之間面前停著另一輛馬車。
玄漆描金的四駕馬車,四角懸著燈籠,上書“金府”。
姜許意變了臉色。
皇后為太子選定的正妃,就是出自御使臺的金家。
那馬車中傳出一聲清悅動聽的女聲:“請問,是定遠侯府的姜許意姜小姐麼?”
姜許意心中莫名發怵,緊著頭皮答:“正是,貴人所為何來?”
“久聞二小姐美名,此番聽聞二小姐將要離京修行,特來送行。”
那女子答得客氣,但話中的敵意,仍舊被姜許意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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