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許意道:“多謝貴人美意,只是不知能否請貴人移駕,路途遙遠,若是耽誤了,父親會責怪的。”
這尊瘟神,來著不善,還是早些避開的好。
車中的金小姐不緊不慢:“無妨,時辰尚早,我此番來,是有些體己話想要同姜小姐說一說。”
不等姜許意答話,又道:“姜小姐蘭心蕙質,此次又有佛緣能入寺修行,是旁人羨慕不來的夫妻。”
“定遠侯得聖上器重,二小姐美名遠播,日後定能指一戶好人家。今日這般急著走,莫不是不想讓我高攀上吧?”
姜許意頭疼,往常這樣陰陽怪氣的話,都是她來說,現在被人擺了一道,她還真是有口難言。
金小姐似乎笑了一聲:“也罷,二小姐若是不願與我交好,我也不勉強,畢竟,強求來的緣分,終究靠不住。二小姐是聰明人,定然比我更曉得進退。今日權當我唐突了。”
說罷,金小姐叫車伕調轉車頭,向著城內而去。
“欺人太甚!”直到聽不到車轅聲,姜許意才罵出來。
她狠狠拍了一下身下座椅,氣的喘息都有些困難。
什麼美名遠播,什麼強求來的緣分。
她分明是來給自己施壓的,告訴她,她配不上太子,跳樑小醜應當認清自己的身份,別在這惹人笑話。
“來日我上位之後,你別哭著來求我!”
這場小小風波之後,馬車也是順利到了廟中。
姑子們熱情接了姜許意,又在車伕面親愛百般承諾不會讓二小姐受了屈。
車伕也是將路上的一切原原本本稟告給了姜相霖。
姜相霖臉色鐵青。
定遠侯府,此番恐怕又得罪了御史臺……
如今朝廷查風紀問題查的嚴,姜梟然與姜許意又連番出事,姜相霖心中不安。
思慮再三,他換上朝服,入了宮。
見了楚昭序,姜相霖納頭拜三拜,呼過聖上萬歲後,便自請聖上降罪。
楚昭序仰面靠在龍椅上,姿勢閒適,面上雖帶了些疲憊,卻並不能掩飾周身天潢貴胄的氣勢。
“侯爺怎麼突然請罪來了?”
姜相霖誠懇道:“微臣教子無方,惹出許多禍端,雖已在內宅懲處過了,但思來想去,仍覺辜負皇恩,故而前來請罪。”
楚昭序笑笑:“侯爺不必如此。”
姜相霖仍舊保持著跪拜的姿勢:“微臣知曉,姜家是託了犬子的福,才有今日,犬子卻早逝,無法享受天恩,微臣更應該謹言慎行才是。”
他主動提及問竹先生,為的就是用舊情打動楚昭序,隨後又咬了咬牙:“微臣聽聞,北境二縣遭遇雪災,犬子生前便心繫邊境安寧,為求安心,微臣願以綿薄之力,為聖上分憂。”
姜相霖又捐出銀兩給北境。
楚昭序笑地和善:“侯爺這是何苦,二縣早有準備,並無多少損失,侯爺有這份心就好了。”
姜相霖仍舊堅持,楚昭序也只能接受了。
待到姜相霖回府的時候,楚昭序褒獎定遠侯的旨意也隨之而來。
他不免有些得意,有了皇上的偏心,他還不信,定遠侯府沒有翻身之日。
只不過,這次用的仍舊是先前姜知雪提出的破財之法,借用的也是她的軍功,這個女兒……還真讓他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