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躲到次日正午,喬氏與花嬸才從井中爬上來。
“喬家姐姐,你沒事吧?”花嬸一回頭,發現喬氏已經嚇得整個人都如同木頭雕地一般僵硬無比。
喬氏自小,雖然受過委屈,但這樣的生死場面,哪裡經歷過?她雙唇顫抖,腦中不自覺就想到了姜相霖。
除了他,沒有人會這樣劍走偏鋒對付自己吧?
喬氏的心不斷向下沉去。
雙親的壓榨,子女的離世,丈夫的背叛……
喬氏茫然地看向不斷喚著自己的花嬸,終於是忍不住痛哭出聲。
花嬸也跟著鼻頭一酸,忍不住泛了同情,心裡覺著,真是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啊。
此事過後,喬氏也不放心住在這兒了,收拾些東西,帶著花嬸一起搬到了另一方院子。
花嬸一時沒法與卓文聯絡,只能先留下記號,耐著性子與喬氏周旋,一來二去,兩人關係倒是拉近了不少。
姜知雪得了訊息,幾次讓卓文將人接回,卻都被卓文拒絕了。
“小姐,如今她們是躲在了一個男人的別院中,想來一時半會不會再有意外,當務之急,還是需要驗證,是否真的是流寇,還是有人,躲在暗處渾水摸魚。”
一句話,戳中了姜知雪的心思。
近來的事情,總有一股暗中的勢力,不斷攪擾著局勢,製造各種突發的事件。
而且樁樁件件,似乎都是與她對立的。
姜知雪走向窗邊:“你說的不錯,若是當真有人暗中做動作,我們的處境確實不妙。”
或許,她應當想個辦法,捉鬼了。
正談著,素容有些焦急地進來:“小姐,溫箬回來了。”
“他不是正在當值?”姜知雪有些驚訝,“怎麼不直接來找我,還要你通報?”
素容神色有些難看,頓了頓,才恨恨地道:“他被太子打了!”
原來,姜許意好容易從昏迷中醒來,身子卻遲遲不見好轉。
溫箬近日在長公主與聖上面前頗為得臉,太子便想著讓他去為姜許意診脈。
溫箬什麼脾氣?
翻了個白眼就將來人罵了一頓。
太子氣不過,便叫人打了他板子。
“真是胡鬧!”姜知雪再好脾氣,此刻也忍不住發了怒,“真當自己已經當了皇上?整個朝堂,都是他說了算麼?”
囑託素容安頓了溫箬,姜知雪沒有任何遲疑,便去了公主府,告了狀。
溫箬是長公主舉薦的人,太子這舉動,寵愛姜許意不假,但更多的,恐怕還是打長公主與她姜知雪的臉。
長公主也不含糊,當即進了宮。
巧的是,金御史也得了訊息,長公主趕到勤政殿的時候,金御史的摺子剛遞了上去。
太子這樁一怒為紅顏的戲,終於是唱到了皇上與皇后面前。
皇后得知太子行徑如此荒謬,險些沒慪死,安撫了金御史與長公主幾句,抬腳便殺進了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