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楊蔡接下來的話就是:“郡主究竟和他到底有無往來,你自己都沒有鬧清楚,便急著牽紅線,女兒家的也不嫌羞,即便是真的,那也是郡主自己的事,輪不到你操心!”
這兩句話實在厲害,將楊婉蓉的胡攪蠻纏與造謠生事輕輕揭過,還刻意模糊姜知雪的名聲與清白,把自己家女兒造的謠,大事化小為“沒鬧清楚”“牽紅線”。
楊太師這是以退為進,要替女兒出頭了。
在場這些貴婦人,有的聽懂了,忍不住露出一絲譏諷,同為女子,她們對於楊蔡父女的行徑的厭惡,多過了想要知道真相的好奇。
於是有好幾人起身:“既然楊大人歸府,那我們這些外人,更是不便摻和了。”
一時間,堂內空了一半。
安然王笑著望向安月柳:“安小姐想走麼?”
理智告訴安月柳,此時離場是最好的選擇,可鬼使神差地,她就是想要見到姜知雪吃癟的模樣,於是心虛道:“我想留在這幫一幫姜姐姐。”
安然王點點頭,笑的風流隨性:“那便再瞧一會兒熱鬧。”
另一面,姜知雪立刻明白了楊蔡的立場,既然這把老骨頭不要臉了,她也沒理由慣著,直接一言戳破對方的偽裝:“楊大人這話,聽著像是預設了楊小姐說的都是實情了?”
楊蔡捋著鬍子笑道:“老夫可沒有這樣的意思,只不過郡主不願自證清白,那事情自然是有不同的可能了,我總不能無故便相信郡主的一面之詞吧。”
姜知雪點點頭:“楊大人果然能言善辯,怪不得貪墨的那兩千兩雪花白銀,至今都不曾叫聖上拿住把柄。”
“休得胡言!”楊蔡險些被她嚇死,“我何曾貪墨這些銀兩!信口開河!不知所謂!”
姜知雪笑笑:“是麼?那楊大人願意讓我遣人搜遍楊府,查查楊府賬本麼?畢竟楊大人需自證清白,不然這事啊,還是有不同的可能的。”
楊蔡這才反應過來,姜知雪這是拿他的話堵自己,於是正色道:“這兩樁事怎可相提並論?我乃朝中棟樑,一身清白,豈容你一屆女流汙衊?”
而堂中原本就一直向著楊婉蓉在針對降雞血的那位夫人也冷不丁插話道:“就是,也不悄悄自己是誰,仗著兄長的軍功耀武揚威,丑角一般,惹人笑話。”
“老爺!小姐當真是委屈!”忽然,一聲帶著哭腔的聲音吸引了眾人的注意,是楊婉蓉的丫鬟。
她本就跪在地上,此時屈膝前行幾步,重新跪在楊蔡面前:“小姐為了郡主的名聲,起先是不讓奴婢說的,但奴婢真的見不得小姐收到老爺冤枉。”
她抬手向後一指,穩穩指向姜知雪的方向:“其實郡主多次前來找馬伕私會,被奴婢無意中撞見過幾回,上一次因著旁的事,郡主走的匆忙,衣衫還丟在半路,被奴婢撿了去,因為實在害怕,才同小姐講了。”
“小姐心善,讓我當著眾人的面,不必說出這件事,可沒想到郡主不識好人心,非要咄咄相逼。”
說著,她急忙向著門外的僕役道:“你們去我房間中,在衣櫃最下方,有一紅色包裹,就是證物!”
楊蔡面色大變:“郡主,你當真同人私會?那為何狗狗祟祟不敢承認,還要對小女疾言厲色?是看我們好欺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