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蕎沒有理會她的嘲諷,徑直走向儲物櫃。
櫃門開啟的瞬間,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小時候,她總是踮著腳,在這裡尋找母親留下的食譜。那時的廚房,還充滿著溫馨的煙火氣,不像現在,冷冰冰的,充斥著算計與敵意。
“站住!”姜司遙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從陰影裡走出,紅色裙襬掃過地面,如同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誰允許你進廚房的?這裡可不是你想來就來的地方。”她抬手將一縷髮絲別到耳後,腕間的鑽石手鍊發出清脆的聲響。
姜晚蕎終於停下動作,轉身看向這對母女。林媚的眼神裡滿是輕蔑,姜司遙則帶著不加掩飾的敵意。“我有契約在身。”她的聲音平靜得像一汪深潭,“厲初塵需要我煮的粥,這是你們親口答應的條件。”
“契約?”林媚突然笑出聲,笑聲尖銳得刺耳,“在姜家,我說的話就是契約。你以為你拿著那張破紙,就能在這兒為所欲為?”她抬手打了個響指,兩個身材魁梧的傭人立刻走進廚房,“把她給我趕出去!”
傭人上前幾步,卻在觸及姜晚蕎冰冷的目光時不由自主地停下。
姜晚蕎從手包裡取出那份股權轉讓協議,紙張在燈
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這份協議上,白紙黑字寫著,我有權使用姜家廚房,直到厲初塵康復。如果你們現在趕我走,就是違約。到時候,不僅股份要歸還,姜家的名聲......”她故意拖長尾音,目光在林媚驟然變色的臉上掃過。
姜司遙的臉色變得難看至極,她上前一步,幾乎要貼到姜晚蕎臉上:“別以為拿著這點東西就能威脅我們!你別忘了,當年是怎麼被趕出姜家的!”她的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憤怒,“現在不過是仗著厲初塵那點可憐的回憶,就想重新爬回來?”
姜晚蕎不躲不閃,直視著她的眼睛:“信也好,不信也罷,我今天必須煮粥。”她轉身開啟冰箱,取出提前準備好的食材——圓潤的東北珍珠米、新鮮的紅棗、剝好的桂圓。這些食材都是她精心挑選的,每一樣都能勾起厲初塵曾經的回憶。
林媚氣得渾身發抖,抓起檯面上的翡翠花瓶就要砸過去。
姜司遙及時攔住她,在她耳邊低語幾句。林媚這才放下花瓶,冷哼一聲:“煮吧,不過要是煮不出讓初塵滿意的粥,你就等著好看!”說完,她甩著頭髮走出廚房,姜司遙也不甘示弱地跟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狠狠瞪姜晚蕎一眼。
廚房的門重重關上,姜晚蕎終於鬆了一口氣。她開啟水龍頭,清澈的水流嘩嘩作響,彷彿能洗淨方才的不愉快。淘米、加水、放入食材,每一個動作都嫻熟而流暢,彷彿回到了大學時光,那時她總是這樣,為厲初塵熬煮一碗溫暖的粥。
砂鍋在灶上咕嘟咕嘟地冒著泡,香氣漸漸瀰漫開來。姜晚蕎守在灶臺前,時不時攪拌一下,防止粘鍋。記憶中,厲初塵最愛喝她煮的桂圓紅棗粥,每次都要喝上兩大碗,然後摸著肚子滿足地笑。
“味道倒是不錯。”林媚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姜晚蕎回頭,看到母女倆倚在廚房門口,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不過,光聞味道可不行,得讓初塵親口嚐嚐。”
姜晚蕎沒有說話,只是將煮好的粥盛進保溫桶。她知道,這碗粥不僅僅是食物,更是她手中的籌碼,是她在這場博弈中為數不多的武器。
姜司遙:“我知道,只要你在場的話,就絕對不會讓初塵集團破產的……”
股份轉讓給姜晚蕎,姜司遙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她覺得是自己做的最對的事情,包括讓她協議煮粥,只要厲初塵還在,初塵集團還在的話,就不怕沒柴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