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蘇櫻聽到“兩情相悅”四個字,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端起水杯抿了一口,眼底滿是嘲諷——當年母親重病在床,夏婷就登堂入室,這也配叫“兩情相悅”?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蘇老爺子握著柺杖的手緊了緊,指尖在瑪瑙杖頭上留下淡淡的壓痕。面對夏婷帶著哭腔的撒嬌,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有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既有被當眾提及舊事的難堪,也有對夏婷這番“賣慘”的無奈。
他年輕時確實沒能剋制住自己。那會兒原配夫人纏綿病榻,夏婷作為家中的遠房親戚來幫忙照料,卻藉著溫柔體貼步步靠近。
他明知對方已婚,是厲初塵的母親,卻還是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中失了分寸,最終讓這段見不得光的關係鬧得人盡皆知。
這些年,外界對他的評價總是帶著幾分曖昧的寬容。商界的老朋友們聚會時,偶爾會拿這事打趣,說他“老當益壯”。
媒體報道里,也會刻意將這段關係包裝成“晚年遇知己”的橋段。彷彿男人到了他這個年紀,即便婚內犯錯,也能被冠以“風流”的名號,甚至成了旁人眼中的“佳話”。
可沒人知道,每次看到原配夫人臨終前失望的眼神,看到蘇櫻對他日漸疏離的態度,他心裡都藏著難以言說的愧疚。
可夏婷不一樣。
她那時已有家庭,是明媒正娶的厲家媳婦,是厲初塵的母親,卻還是選擇破壞別人的婚姻。
在世人眼中,男人的“風流”或許能被寬容,女人的“出軌”卻永遠是釘在恥辱柱上的汙點。
這些年,夏婷在蘇家看似風光,背後卻總被人戳著脊樑骨議論,說她“不安分”“靠男人上位”,連帶著蘇簾玥也被貼上“私生女”的標籤。
蘇老爺子心裡清楚,夏婷此刻當眾提這事,無非是想借他的面子壓下姜晚蕎的“汙衊”,可他偏偏不能如她所願。一來是礙於場合——慈善晚宴上賓客雲集,若是他公開維護夏婷,等於坐實了當年的醜聞,不僅丟了蘇家的臉,也會讓蘇櫻更加難堪,二來是他心裡始終對原配和蘇櫻存有愧疚,實在沒立場去反駁那些“真相”。
“好了,別說了。”蘇老爺子終於開口,聲音帶著幾分刻意的嚴厲,既像是在呵斥夏婷,也像是在掩飾自己的窘迫,“今晚是慈善晚宴,別在這裡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傳出去讓人笑話。”
夏婷臉上的委屈瞬間僵住,她沒想到蘇老爺子會是這個反應。
她原以為老爺子會護著她,會幫她斥責姜晚蕎,可到頭來,只得到這麼一句輕飄飄的“別說了”。
她攥著老爺子胳膊的手鬆了松,眼底閃過一絲不甘,卻不敢再繼續糾纏——她知道,老爺子這話已經是底線,再鬧下去,只會讓他更加反感。
不遠處的蘇櫻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端著水杯的手指微微收緊。
她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夏婷,恨她破壞了自己的家庭,恨她讓母親含恨而終,更恨她憑著不正當的手段佔據了本該屬於母親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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