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夏婷登堂入室時,她才十幾歲,親眼看著母親日漸憔悴,看著父親對自己越來越冷淡,那段日子成了她心裡永遠的陰影。
從那以後,她便和夏婷徹底交惡。在家時,兩人從不說話,逢年過節的家庭聚會上,她也只會跟著母親那邊的親戚,對夏婷和蘇簾玥視若無睹。
後來她出國深造,更是幾乎斷絕了和蘇家的聯絡,若不是這次為了兔首回國,她根本不會出現在這個有夏婷的場合。
剛才夏婷說“兩情相悅”時,蘇櫻差點沒忍住當場反駁——什麼兩情相悅?不過是夏婷精心設計的圈套,是父親一時糊塗犯下的錯!若不是夏婷步步緊逼,母親也不會抑鬱成疾,她的家庭也不會支離破碎。
蘇櫻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火,轉頭看向窗外。她知道現在不是發作的時候,今晚的重點是熊首,是父親多年的心願,她不能因為夏婷的幾句話就失了分寸。
可一想到夏婷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想到父親對這段醜聞的“默許”,她心裡的恨意就像藤蔓一樣瘋狂滋長,纏繞著每一根神經。
餐桌旁,夏婷還在低聲抱怨,蘇老爺子卻已沒了耐心,藉口身體不適,讓管家扶著自己去了休息室。看著老爺子離去的背影,夏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知道,老爺子這是在逃避,是不想再摻和這事。沒有了老爺子的撐腰,她想找姜晚蕎算賬,更是難上加難。
而這一切,都被不遠處的姜晚蕎看在眼裡。她輕輕嘆了口氣,轉頭看向厲風霆:“蘇家和夏婷之間的糾葛,比我想象中還要複雜。”
厲風霆握住她的手,語氣溫柔:“不關你的事,別想太多。吃完飯後,我們就早點回去。”
夏婷顯然沒打算放過姜晚蕎。她向來恃寵而驕,在蘇老爺子面前受了半分委屈,都要從別人身上加倍討回來。
從前混富婆圈子時,只要稍有不順心,就把氣撒在住家保姆身上——要麼嫌飯菜不合口摔了碗筷,要麼挑刺說打掃得不乾淨,動輒呵斥辱罵,家裡的保姆換了一個又一個,沒一個能做滿三個月。
此刻,她堵在姜晚蕎回休息室的必經之路上,雙臂抱在胸前,臉上滿是蠻橫。
姜晚蕎看著眼前攔路的人,無奈地皺起眉:“夏婷夫人,你又想幹什麼?”語氣裡滿是無語,實在懶得再跟她糾纏。
夏婷卻像是沒聽出她的不耐煩,往前逼近一步,眼神兇狠:“我要你道歉!剛才在餐桌旁,你明裡暗裡汙衊我,必須跟我認錯,不然今天別想走!”
夏婷正是瞅準厲風霆去和商界老友交談,姜晚蕎落單的間隙,才敢攔上來發難,眼底滿是仗著對方孤身一人的囂張。
誰知她話音剛落,蘇櫻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夏女士,你又發什麼瘋?”蘇櫻快步走近,眼神冰冷,“在這種場合攔著人要道歉,蘇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